可條野採菊的確能從感知層面,比見到對方的外貌、氣質等等更直觀地感受到一個人的存在。
所以他覺得自己會有類似於一見鐘情的情愫也一點不奇怪。
他對別人的喜惡與基本定性判斷,通常就是在相對短暫的感知中被決定的。
所以,接下來該如何做呢?
獵犬可是滿日本跑的特殊部隊,總部並不在橫濱,這次也只是任務間隙恰巧停留修整而已。
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試探,那還是直接點好了。
得出結論之後,他突兀地問:“霧夕小姐,你有男朋友嗎?”
雖然他問得突然,但這種場面對霧夕來說是常有的,她已經應付自如了。
雖然條野採菊看不見,但她還是下意識地揚起微有些羞澀但帶著疏離感覺的微笑,“沒有呢。”
條野採菊就覺得很奇怪,“有必要在這種問題上撒謊嗎?”
他的反應不在霧夕意料之外,她也早就想好應對方法了。
滿臉懵懂的,霧夕說:“我沒有撒謊啊,大家也都知道我的情況……嗯,不過我目前也不考慮戀愛或者結婚之類的事,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大概都不會考慮。”
沒有男朋友是撒謊。
後面這段解釋又說得真誠。
面前的女性真是從各種意義上複雜難懂……讓條野採菊更加有了探究的興趣。
片刻的思量之後,他選擇像刑訊那樣,盡量多地提出問題取得更多資訊。
“那男人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家夥嗎?”
霧夕微歪著頭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繼續道:“總而言之你不想公開他的存在,是這樣吧?”
雖然疑問句式,但肯定的意味很濃,像陳述得出的結論那樣。
霧夕心中對條野採菊隱約的忌憚與厭惡在此刻明晰起來,並達到了頂峰。
她覺得對方像是個粗淺學過心理學,恰好又在旁門左道的地方有點兒天賦以至於經常佔到便宜。
因此總會賣弄那點兒粗淺的知識得出結論,還一副引以為真理的模樣……
明明是半瓶水晃蕩,可偏偏沒人能在這方面給他教訓,只能看著他繼續做這種事,還越發覺得自己能耐到不行!
想到這裡,霧夕隱約覺得臉痛。
……罵條野採菊的話,用來形容她自己也完全沒毛病。
旁邊的末廣鐵腸放空著自己,偶爾動作一下,速度極快地把面前的一整塊牛肉放進嘴裡,‘不露聲色’地嚼碎然後嚥下去。
事實上,現在餐桌上的另兩個人已經完全沒留意他在做什麼了。
雖然霧夕一言不發,似乎憤怒並且不知所措的樣子,但這完全不妨礙條野採菊的發揮。
他徑自憑借她的心音得出結論。
“你不肯提也沒關系,還眷念那家夥也無所謂。”
他不介意她的過去。
沒錯,條野採菊相信霧夕的‘現男友’在他出現並且下定決心之後就已經是過去式了。
“忘掉一段糟糕戀情的最好方式就是開啟一段更好、更值得珍惜的。”
他直接說出口了,“霧夕小姐覺得我怎麼樣?”
霧夕木著臉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來,“不怎麼樣。”
條野採菊臉上露出疑惑懵懂的表情。
很顯然,他是個很有信心的,很少被打擊的家夥。
“我們之間還缺乏一點瞭解,不該現在就讓你做決定……那我先介紹下自己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