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那不是比太宰還小一點嗎,倒像個姐姐一樣,老惦記要照顧他啊。”
她哪裡像個姐姐,分明是個老媽子。
霧夕想起那個兔宰子是怎麼不省心,就開始犯堵。
她就愁腸滿腹地嘆了口氣:“這種事情和年紀無關,有些人就是讓別人擔心,還有像我這種人,天生就要擔心別人。”
森鷗外也很苦惱似地嘆氣,“看來我們是同一類人啊,都是替別人操心的命,其實其他問題都好說,現在對我來說,最迫切需要解決的還是缺乏人手,之是缺真正能幫上忙,可以託付信任的手下。”
霧夕大搖其頭:“森醫生,那你可千萬別考慮太宰,他只會讓你加倍頭痛。”
森鷗外端詳著她,“話說回來,霧夕你的話,和那位羊之王中原中也的關系一定很不錯吧。”
中也啊中也,你要不要反省下自己?
這主意打著打著果然落到你身上。
霧夕由心生無力,面上倒是很幹脆地承認了,“對啊,我和中也很好的。”
她抬眼望向森鷗外,眨著眼睛說:“森醫生已經是afia的首領了,我卻是受中也庇護的羊的一員,卻能像這樣坐著聊天,想想真是好神奇啊。”
“真是奇妙的緣分,”
森鷗外手搭在桌上,支著下巴身體前傾,壓低聲線用慫恿著蠱惑著的聲調說:“就像你說的那樣,羊也只是個不像樣的半吊子,甚至不是中原中也的理想和目標,他身上的那種暴力,不加入afia
真是太可惜了,留在羊也只是浪費才能和光陰,要是霧夕能幫我說服他加入afia那可就幫大忙了。”
權勢之於男性,大抵是能喚醒慾望和活力的神藥吧。
坐上afia首領這個位置,到底有什麼東西,骨子裡的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隱約彌漫在這個狹小房間裡的壓迫感,從面前這個男人無意中流露出的,想掌握一切的慾望裡蔓生出來,化作隨著脊背攀上的戰慄,寒毛直立著讓霧夕的頭腦前所未有地清晰起來。
真是神奇的體驗,是和宛若魔神化身的中原中也戰鬥時帶來的壓迫,截然不同的感覺。
“森醫生真是異想天開,中也怎麼可能加入afia了,”
像是對這些細微變化一無所覺般,霧夕依舊是那個偶爾認識了身份與年齡都相差甚多,也不知該算是長輩還是忘年交的醫生,固執地相信能維持這種單純的聯系。
“‘遲早要把afia殺光’這種話他也不止說過一次了,”
她抱怨道:“聽說那位暴君有段時間還下令要把所有紅色頭發的男孩都殺掉呢,嘛,雖然沒人能動中也,但也把他惹火啦。”
羊和afia的樑子還遠不止此,細數下來倒是淵源頗長,雖然都是孽緣。
森鷗外失望道:“欸,可是先代已經病逝了,霧夕不是說相信我嗎,我還真的相信了呢,難道你不能幫我說服他嗎?”
霧夕搖頭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afia的糟糕名聲大概也不能完全算是先代的鍋吧,如果森醫生有信心把afia變得更好,讓人們改觀,那想必以後就不會愁沒有能用的下屬了,要加油哦。”
想了想又說:“中也真的不適合afia,他是個容易滿足的人,沒有野心,想法也很單純。”
森鷗外似乎放棄了這個想法,嘆著氣說:”好吧,我會加油的啦。“
離開診所之後,霧夕給中原中也發了個短訊:中也,你在哪,我能去找你嗎?
他好像正好有空看手機,很快就發來回信:可以,我在東街的燒烤店附近。
霧夕本來以為正好能吃點東西填填肚子,結果那邊有打起來的動靜。
而且動靜很大,經驗豐富的橫濱市民早就做鳥獸散避開了,各種店鋪也先關門了。
沒錯,她正好趕上中原中也在踢館子。
“給我記住,下次再敢來羊的領地鬧事,就不是挨一頓打那麼簡單的事了。”
腳踩在幫派頭目的胸口,中原中也壓低了聲音放狠話,駭得對方連連求饒:“不會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中原中也雙手插進兜裡,覺得今天的對手有點無聊,多少有些天下無敵的寂寞。
丟下這棟由他造就的斷壁殘垣,轉身走了。
“這邊,中也!”
正趕上晚場,看見他如何收尾的霧夕向他招手,中原中也挑了下眉毛,有些高興地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