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不止一次地。
幻想過與怪物戰鬥。
“刺!”
約莫是。
於某一個鮮血飛濺的時刻。
邢苔將手裡細長的燈柱,扎進了肉山那高聳的腹部,同時在心底暗暗地想道。
但我的確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和化作怪物的父親對立。
乃至是,與他戰鬥。
“吼!”
吃痛的肉山,再次分裂出了數條觸手掃向四周。
鋒利的骨刺劃破黑貓的面板,又擊碎了兩幢大樓的側窗。
“啪!”
霎時間,無數的碎玻璃傾洩而出。
向外反射著奪目的陽光。
邢苔翻身躲過了觸手的襲擊,跟著又用三對手臂抓握住燈竿,進而於肉山的體表奔行了起來。
尖銳的金屬製物,在蠻力的影響之下便如同是破冰船的船首,徑直分割著肉山的軀體。
雲鬼的紫電隨之劈落,將血肉的創口燒得焦糊,試圖去延緩對方的自愈。
渺小的殭屍穿梭於兩個巨物之間。
雖帶著一路的電光火石,卻似乎並不起眼。
但實際上,她給肉山造成的傷害的確要遠高於貓妖。
因為邢苔是唯一一個,能讓楊阜顯的靈魂產生波動的個體。
所以她也是唯一一個,能對整座肉山進行有效打擊的個體。
否則在許明的咒術之下,楊阜顯根本就不會迎來真正的死亡。
老爹。
我不知道你是否還具有意識。
又或者還具有多少意識。
大概是在奔走的過程中,邢苔的眼眸裡流出了幾滴血淚。
很顯然,變成殭屍的她已經沒法流出正常的眼淚了。
但媽,絕對不想看到你這幅樣子。
包括我,也不想看到你這幅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