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齡走到哪了?”
李世民沒有回,反而問起了房玄齡的下落,當此之時,他最為想念的便是這位最擅長謀略的首席智囊。
“已經過了陝州,興許已經快到潼關,不日就會到長安。”
“派人接應一下,讓房玄齡儘早來見本王。”
“是!”
李世民一聲吩咐,自有人前去安排。
“殿下,不若前往洛陽,暫避鋒芒?張亮與長孫順德皆在那處,東宮鞭長莫及。”
秦王府諸多學士,開始紛紛出謀劃策,不想話一出口就遭到反對。
“那怎麼行,離開了長安,遠離中樞,殿下便再難有機會……”
奪嫡之事不能宣之於口,但天策府上下,無論李世民自己,還是臣僚對他的期許都不是一個秦王,一個天策上將。
一旦離開長安,也就徹底失去了與東宮一爭高下的資格,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接受的。
“沒錯,陛下和東宮肯定不會答應,他們擔心殿下據東都另成氣候。”
“還不至於到那個地步。”
沉默許久的杜如晦道:“眼下陛下雖有意幫著東宮,但對殿下仍有疼愛器重,宰相們至少也算公允。
只要東宮抓不到把柄,沒有合適過硬的由頭,便不能輕舉妄動,我們自可從長計議。”
“這幾日東宮詭計不斷,想必早有包藏禍心,還是小心為宜。別的不說,單單與中山郡王受傷相關的那個少年,便是個莫大的隱患。”
許敬宗不失時機地做出提醒,李淳風聽聞提及陳魚,也頓時打起精神。
“東宮擺明是要拿此事做文章,焉知會審出什麼來。”
“如今看來,那個陳魚會不會是東宮的人?”
“無論他是不是東宮之人,保險起見,還是讓他閉嘴為宜,絕不可讓他牽涉更多人。”
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中的蔡允恭、曹許敬、薛元敬相繼做出猜想,並提出了穩妥但足夠狠辣的建議。
“不可!”
長孫無忌與杜如晦雙雙喝止,至於是良心因素,還是擔心弄巧成拙反倒連累自家,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出乎意料,現場還有第三個聲音,眾人疑惑的眼光立即落到李淳風身上。
李淳風尷尬道:“殿下,臣卜了一卦,此人命數與秦王府有所關聯,故不可輕舉妄動。”
“李參軍誤會了,我們並非要行非常之舉。”
薛元敬道:“此事最好到他處為止,莫要再牽連他人,節外生枝就好。聽聞此子年少聰穎,想來道明白利害,他明白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