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何抱歉,畢竟是我纏著你…”
傅詔一愣,謝沛凝的意思是…那晚是她主動…?
傅詔忙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緩了緩心神。
片刻後才說道:
“不管如何,我是男子,這事…是我不對…”
謝沛凝苦笑一聲,又搖頭說道:
“不能因為你是男子就算在你頭上,這事畢竟…對你名聲也有損。”
傅詔此刻腦中已然亂如一團,他沒想到謝沛凝的想法竟如此…超前,在她看來,沒了清白這事男女都有份?
這想法一旦進了腦子,傅詔突然覺得他如今已經…不清白了。
傅詔輕咳一聲,擰著眉說道:
“就算謝小姐能看得開,世人卻不會這般想,更何況此事定會影響到你以後的嫁娶,我…我是天大的罪人!
謝小姐需要我如何、如何賠償你,你盡管開口,若是…若是…”
傅詔正想說,若是想讓他娶了她,傅詔定二話不說。
可謝沛凝卻倏然抬頭,打斷了傅詔的話:
“傅將軍!”
傅詔一怔,忙應道:
“謝小姐請說。”
謝沛凝看著傅詔,眼淚終是忍不住流了出來。
她面無粉黛,蒼白的臉上淌下兩行清淚,看起來楚楚可憐。
“傅將軍…傅哥哥,不管過去多少年,你在我心目中依然是那個為我解下外袍,披在我身上的少年。
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我無法將你從我心中抹去,硬是想要給你我二人創造可能,我想…萬一你會喜歡上我呢?”
謝沛凝垂下眉眼,無奈地笑道:
“是我失敗了,即使我努力地靠近你,你還是無法喜歡上我。
此事,我會同父親和媒人講的,你不用擔心。”
傅詔看著謝沛凝臉上不停滴落的眼淚,這才反應過來,二人所言似乎…大相徑庭。
傅詔遲疑問道:
“謝小姐說的是你我相看一事?”
謝沛凝頓住了,她腦中靈光一閃,今日婢女前來稟報說傅詔親自來府中致歉,她便以為說的是拒絕二人婚事這件事,可若…不是呢?
想起自己方才所說,謝沛凝覺得有些難堪,她慢慢拭去眼淚,試探問道:
“傅將軍…說的不是此事?”
傅詔伸手從袖口中將那隻金絲環玉的耳墜拿了出來,問道:
“這耳墜是謝小姐的吧,那晚我喝醉,聽說是謝小姐將我送回府的,可是第二日我卻在衣服上發現了這只耳墜。”
謝沛凝看清傅詔手中的耳墜,目露驚喜,她起身走到傅詔身前將耳墜接過,說道:
“我尋了這耳墜許久,原來是落在你這了。”
耳墜失而複得,謝沛凝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
可下一刻她好似突然明白了什麼,一雙美眸覷向傅詔,慢慢說道:
“傅將軍難道以為我們那日…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