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詔愣了一瞬,他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而後不適地往旁邊挪了挪。
他從未與傅慶堂捱得如此近過,有些不適應。
“父親找我何事?”傅詔垂眸看著地面問道。
他以為傅慶堂會問一問他昨夜為何喝得爛醉,或者是問問朝堂之事,可沒想到傅慶堂卻是開口說道:
“昨夜是謝家大小姐將你送回來的。”
傅詔驚訝地抬起眸子,他使勁回憶了一下,印象中好似確有一個女子曾出現在酒肆,當時他將那女子看成了南榮嫿…
沒想到竟是謝沛凝。
傅慶堂手指輕輕敲了兩下圈椅的扶手,說道:
“改日備些禮品,去謝府道個謝吧。”
傅詔一瞬想起袖口中的耳墜,忽而覺得胳膊有些發燙,想來那耳墜該是謝沛凝的,就是不知如何掉到了他這裡。
二人昨夜…
傅詔不敢深想下去。
怕不是攜禮上門道謝,而是上門賠罪吧?
傅詔忽然覺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半晌後才發覺傅慶堂正在等他回話。
傅詔忙點頭稱是。
等了片刻不見傅慶堂再開口,傅詔站起身正要行禮離開,卻聽傅慶堂沉著聲音道:
“沈臨鶴要與南榮嫿成親一事,雖不知他為何要到處宣揚,可此事既然已是滿城皆知,你就…死了心吧。”
傅詔垂著眸,不言語。
為何沈臨鶴要到處宣揚?
別人想得多、想得深,或許猜測沈臨鶴此舉另有深意。
可傅詔明白,沈臨鶴不過是…炫耀罷了。
傅詔昨夜的酒此刻還在他的腦子裡晃蕩,一提南榮嫿就有些酒意上頭。
他先前總以為沈臨鶴與南榮嫿的婚事還有轉機,心裡多多少少夾著些希冀,可昨日聽到訊息卻是明白了,他二人的婚事已成定局。
明白,但擋不住心裡堵得厲害。
傅詔沒有作聲,朝傅慶堂拱了拱手便出了門。
待走到院中,從一棵梅樹邊經過時,傅詔頭一次駐了足。
傅慶堂常在院中賞梅,傅詔知道,每每傅慶堂盯著梅花出神便是想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