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來柳眉館兩年,但是…是年後才開始接客的。”
銅壺中的水沸騰起來,春亭小心地將壺提起,倒入紫砂做的茶壺中。
待水溢位,流到木質的託盤上,再用滾燙的水在茶壺外面澆上一圈。
不管手法如何,這茶倒是好茶。
一股清香味已經撲鼻而來。
春亭將銅壺放下,再小心翼翼地將紫砂壺中的水倒出。
正當他全神貫注於手上動作時,忽地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將一錠金子放到了他的面前。
春亭手一抖,一個不穩,紫砂壺的壺蓋滑落,幸好落到了託盤上沒有摔碎。
他怔怔地抬起頭看向沈臨鶴,沈臨鶴卻只說了聲:
“繼續。”
春亭有些慌亂地低下頭去,繼續手中泡茶的動作,但是明顯心不在焉起來,目光時不時瞥向手邊的金錠。
終於,在燙了兩次手,灑了三次水之後,春亭將茶盞端到了沈臨鶴與南榮嫿的身前。
他收回的手擱在腿上,有些緊張的握成了拳。
即便垂著眸子,餘光中依舊可見那金子的光芒。
直到對面的男子端起茶盞吹了吹,然後品了一小口後,說了句:
“還不錯。”
春亭的心才略略放下了些。
“你想贖身?”沈臨鶴聲音很淡,好似隨口問了一句。
可春亭一下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目光中隱隱有些希冀。
沈臨鶴直截了當說道:
“我可以幫你。”
春亭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然後他眼見著對面的男子又拿出了一錠金燦燦的元寶放到桌上,隨後問道:
“夠嗎?”
春亭遲疑了片刻,而後緩緩點了點頭。
可他知道天上才不會掉餡餅,春亭低聲問道:
“需要我…做什麼?”
他心中忐忑,有些貴客出手闊綽,但是他曾經見過,先前館中有相公半個月都未曾下的了床。
不過直覺告訴他,對面的一男一女並不是真的來館中玩樂的,否則也不會找上他。
沈臨鶴眯了眯眼,將塞到腰間的腰牌抽了出來,擱到了春亭的面前。
春亭低頭一看,一下瞪大了眼。
木牌上寫著三個明晃晃的字:
大理寺。
“你是…”春亭剛要說什麼,一下子反應過來,趕緊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