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鶴看向雙喜,如同看自家妹妹一般,目光柔和道:
“我方才已著人前往曲南縣,將你的戶籍調往京城了,你可以放心地住在這裡,陪你的南榮姐姐。”
雙喜一臉驚喜,李嬸和福澤也真心地為她高興。
不過,雙喜只開心了半刻就皺起了眉,她看向沈臨鶴和南榮嫿,噘著嘴說道:
“可李嬸之前說過,南榮姐姐與沈大哥成了婚便要從此處搬出去了,我豈不還是無法常常見到姐姐?”
沈臨鶴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他眸含深意地看著南榮嫿,南榮嫿張了張嘴不知如何解釋,這話…可不是她說的啊…
從沈臨鶴的角度明顯看到南榮嫿漸漸紅透了的耳垂,他使勁壓下想要伸手去揉的念頭,笑著說道:
“到時我們成了婚,你們可以一起搬到國公府去住,國公府本就人少,你們去了倒是更熱鬧些。”
“不過…”沈臨鶴的目光凝在南榮嫿臉上,觀察著她臉上表情的一絲絲變化,笑道,“若是住不慣國公府,我搬來此處也是可以的。”
此話一出,別說另外三個人已經驚得張大了嘴,連一向神色平靜的南榮嫿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她看向沈臨鶴,輕聲道:
“你可是要承襲國公之位的。”
沈臨鶴不在意地笑了笑,“名頭而已,不過是多了點田産,你未婚夫婿這麼富有,還在乎那點地?”
“不過,”沈臨鶴的身體向南榮嫿這邊靠了靠,打趣道,“嫿兒已經開始考慮我們成婚的事了,我心甚慰。”
“我…”南榮嫿此刻說是也不對,說不是又怕沈臨鶴難過,目光看向另外三人,卻只見他們捂著嘴偷笑,沒有一絲要為她解釋的意思。
南榮嫿只能自己硬生生換了話題,她看向雙喜問道:
“你是在慶歷一十七年出生的,以前可有聽說過陶大勇或者馬氏提到過大慶國南地?”
沈臨鶴心頭一跳,面上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
是了,雙喜出生在慶歷一十七年,也就是南榮一族被滅族的那一年,而且她自小便做關於南榮嫿的夢,一切若說是巧合,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可雙喜明顯什麼都不知道,她搖了搖頭,一臉疑惑道:
“他們從未提起什麼南地,南榮姐姐,慶歷一十七年發生了什麼嗎?”
南榮嫿此刻視他們為自己人,那年的事也沒什麼好瞞的,於是便將自己族人被東平寒月一聲令下斬殺殆盡的事,講給他們聽。
講完之後,偏廳中沉默許久。
“原本只覺得姑娘厲害,倒沒想到姑娘身上還揹著如此血海深仇。”李嬸低沉著聲音說道。
南榮嫿搖了搖頭,“東平寒月如今半條命握在我的手上,她死,只是時間問題。”
一旁的雙喜思索許久才遲疑地開口道:
“南榮姐姐,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些什麼來…”
見南榮嫿的目光落到她臉上,雙喜猶豫地開口道:
“那年我六歲,有一日半夜被噩夢驚醒,醒來後便聽到隔壁房間陶大勇和馬氏竊竊私語,說什麼沒有銀錢了,要去一個地方翻找翻找,看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還說那裡的人都…都死絕了,說不定會留下些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