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朕這腦子,連這都忘了,還以為留在永德宮了。”
他慢騰騰從袖口處拿出一個瓷瓶,猶豫了一會兒才將瓷瓶遞到南榮嫿手中。
南榮嫿接過,拿起一看,這瓷瓶與密室木架子上的瓷瓶沒什麼兩樣。
可她拔下瓶塞湊近了一聞,眉目卻忽地一沉。
她周身泛起冷意,仁心堂中雖燃著炭火,但李仁平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南榮姑娘,有什麼不對嗎?”
南榮嫿抬起眸子望向李仁平,李仁平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你服用這丹丸,多久了?”
李仁平回想片刻,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國師十四年前入宮,約莫…十一二年了吧。”
他被南榮嫿那冰冷的眸子盯著,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回想起國師對他說的煉丹方法,李仁平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哼,”南榮嫿一聲冷笑,“自作孽,不可活。”
沈臨鶴看她神色不對,上前幾步走到她身邊,輕聲問道:
“怎麼了?”
南榮嫿以為他問的是瓷瓶中的丹丸,於是將瓷瓶倒扣,一顆小指粗細的深紅色丹丸靜靜躺在她的掌心。
隨後,南榮嫿將掌心輕輕握起,片刻後再次開啟時,卻見那顆丹丸周圍縈繞著紫色的霧氣。
李仁平一驚,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那顆丹丸。
“怎麼會這樣,南榮姑娘,這紫色的霧氣是什麼意思?”
南榮嫿將那顆丹丸重新倒回瓷瓶中,勾著唇說道:
“東平寒月製作的丹丸中,除了新鮮的人血,還加上了魂魄的怨氣,簡直至陰至毒啊!”
李仁平一臉驚駭,倒退兩步扶著桌沿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那…那若服用了這麼多年,朕…朕…”
“原本護著你的真龍,已虛弱無力了。”南榮嫿將那瓷瓶蓋好瓶塞,又遞回到李仁平眼前。
李仁平嚇得往後靠了靠,“這…還是南榮姑娘拿著吧!”
南榮嫿倒也不客氣,將瓷瓶放入袖口中。
想來若不是東平寒月的丹丸,李仁平這帝位還能再坐個一二十年,可如今…
南榮嫿目光掃過李仁平周身,那真龍已如強弩之末,眼看就要隕落了。
李仁平從驚駭中回過神來,聲音越發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