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鏢人呢?”
姜農戶是獨身一人回來的。
他面色陰沉地搖了搖頭,“不知,他們房中沒有人。”
齊氏驚呼一聲,說道:
“莫非…他們已經出了酒樓?卻被濃霧…”
她還沒說完,抬頭正對上姜農戶不耐煩的目光,便趕緊閉上了嘴。
姜農戶心煩意亂,看了南榮嫿和沈臨鶴兩眼,說道:
“走鏢人不在,這兩人如今賣是賣不掉了,若不然寄信給他們的家人,就說人在我們手上,他們給銀子,我們便放人,否則…就殺了!”
他話音剛落,耳邊忽地傳來女子的哭聲。
姜農戶心中一緊,忙四下搜尋,可濃霧擋住了視線,根本看不到哪裡有女子在哭。
齊氏在哭聲驟然響起時,便嚇得抓住了姜農戶的胳膊,此刻她一臉驚慌道:
“這聲音好像…好像是從酒樓的方向傳…傳來的!”
那哭聲悽慘,好似有極大的冤屈得不到伸張,一聲聲哭得人心裡發慌。
姜農戶‘呸’了一聲,怒罵道:
“今兒這酒樓竟如此邪門!我們走,離那酒樓越遠越好!就算在深山裡待一宿,也比在那酒樓強!”
說著,他便從齊氏手中一把抓過麻繩的一端,朝沈臨鶴和南榮嫿怒目而視,低喝道:
“你們若想活,最好乖乖地跟上!”
沈臨鶴挑挑眉,說道:
“自然。”
姜農戶一手抓著麻繩,一手拿著夜明珠,朝與酒樓相反的方向而去。
然而那女子的哭聲不歇,即便走出去一段距離仍然縈繞在耳邊。
“媽的!”姜農戶忍不住咒罵,“等老子今日從此處離開,改天定然回來,一把火把那邪門的酒樓給燒了!”
最後一個字說完的瞬間,酒樓中女子的哭聲倏然停了。
好似哭到一半戛然而止了。
姜農戶一下頓住了腳,感覺周身更加陰寒。
“夫君…”齊氏的聲音中已然帶了哭腔,“正好子時了…”
姜農戶拿著夜明珠的手開始忍不住抖動起來,眼前依舊是濃霧彌漫,好似在那霧的後面便藏著什麼鬼怪,下一刻就會從兩步遠的地方穿過濃霧冒出頭來。
姜農戶嚥了下口水,他略略回頭,對墜在身後濃霧中的兩個人喊道:
“你們兩個,到前面領路!”
可等了一會兒,不見那倆人走過來,也聽不到他們的回應。
姜農戶又怕又怒,低喝一聲:“喂!你們聾了嗎?!”
然而還是一片死寂。
他呼吸急促起來,看著手中延伸向身後濃霧的麻繩有些渾身發毛。
“媽的,老子就不信了!”
他嘴裡不停地說著髒話,好似這樣就能給自己壯膽。
將手中的夜明珠交給齊氏後,姜農戶大著膽子拉了拉麻繩。
麻繩很輕,他用手一拉便拉過來一段。
姜農戶擰著眉,一不做二不休,他幹脆快速地拽動麻繩,片刻後,麻繩的另一端出現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