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澤怔了怔,才反應過來沈臨鶴是在誇他。
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
眼前,男子一副粲然笑意,目露欣賞,福澤心裡頭突然就不那麼緊張了。
抿了抿唇,臉頰上竟還露出兩只酒窩。
南榮嫿的聲音也不似福澤上次見她時的冰冷了:
“怎的郭家丟了少爺就讓你自己出來尋,郭庸呢?”
福澤輕輕嘆了口氣,一張圓臉皺了起來,“不知為何,老爺稱病在府中,不見外人,也不尋少爺,連郭府的大門都鎖了,我出來還…還是爬的狗洞…”
福澤一身灰色的粗布襖上確實有不少髒汙。
他的胳膊受了傷,想來從窄小的狗洞中爬出來不是什麼易事。
福澤心中還是惦記著失蹤的郭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南榮姑娘,我…我沒有老爺那麼多的金子,你…你能否告知少爺的下落啊?”
說完,他趕緊保證道:
“我雖然沒有金子,但是若姑娘之後有需要人手或者需要跑腿的,我都可以幫忙!”
南榮嫿正思索著沒有回答,卻見沈臨鶴倒是繞著福澤走了一圈,邊走邊打量。
“福澤…來旺…還有雙喜…”沈臨鶴點了點頭,“唔…名字倒是挺搭。”
這時,來旺安頓好雙喜,正巧從門內出來,聽到沈臨鶴這麼說,他往福澤那邊掃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走回了馬車上。
他家少爺這是又琢磨事呢!
果然,沈臨鶴如同摸家底一般不停詢問道:
“你今年多大了,家中可還有人,與郭家簽的是死契還是活契,你都會做什麼活計?能看門嗎,能駕車嗎,會認字嗎?”
福澤愣愣看著沈臨鶴,不明白為何眼前這公子要問的如此細致,這聽著與尋他家少爺沒什麼關系吶…
不過他還是將問題捋了捋,老老實實回道:
“小的今年十六歲,家中還有一父親,可…沒什麼來往了,我與郭家簽的是活契,當時就想臨時找個工做,我能看門,會認字,但是…不會駕車。”
說完,福澤又向南榮嫿看去,“姑娘,可以告訴我少爺的位置了嗎?”
他眉眼間的著急不像是假的。
南榮嫿往西邊的天空望了望,其實那處在今早時就有了異樣,她也提醒過郭庸了。
若那時郭庸立刻派人去尋,定還有希望,可此刻卻是…
如今半日過去,那邊的天空已然染上了紫色的霧氣。
那是厲鬼之氣。
福澤順著南榮嫿的視線往西看去,可什麼異樣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