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昌今夜是被硬生生從被窩裡給揪起來的。
這冬日夜晚,擱誰都難受呢,更何況來的還是沈臨鶴那小子的未婚妻府上。
若讓那小子知道他帶著人來此,指不定要怎麼報複他呢!
郭庸可是坐不住了,他剛站起來要向外走,卻見一個女子施施然進了正廳。
他皺著眉上下打量這女子,早聽聞沈臨鶴的未婚妻子有天人之姿,今日一見倒是不假,可這女子眉眼間的冷意直讓郭庸更加著惱。
“你就是南榮嫿?!”郭庸語氣十分不悅,“你把我兒子藏到哪了,快讓他出來!”
然而南榮嫿卻一臉從容,明知故問道:
“你是誰?”
一句話差點讓郭庸上不來氣,差點破口大罵,但礙於金吾衛和大理寺都在此,他只得暫時壓住怒氣。
“我乃吏部尚書郭庸,今日我兒子來你府上後便不見了人影,到現在還沒回府,你到底把他藏哪了?!”
南榮嫿恍然大悟,“噢!原來你是郭尚書啊!”
郭庸高昂著頭,就差用鼻孔看人了。
這副模樣,郭鈺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然而,南榮嫿可不吃這一套,她一臉納悶問道:
“不是聽聞郭尚書沒有兒子嗎,只有一個女兒前不久還死了?”
郭庸一噎。
郭鈺是他的外室子,此事不少人知情,但大家都礙於情面和他的地位沒有擺到明面兒上說。
他有計劃讓郭鈺認祖歸宗,可畢竟郭念真才去沒多久,此事便拖後了。
如今他堂而皇之地來找兒子,倒是落了這女子的口實。
不過兒子是非找不可的。
郭庸沉了眉眼,倒是沒有反駁。
他開口道:
“我兒子便是郭鈺,前不久來此找過姑娘。”
“噢!”南榮嫿又是一副恍然的表情,“原來是外室子。”
正廳的門大敞著,院中站著的金吾衛士兵和大理寺衙役都聽了個清楚,大家紛紛垂下眸子,但卻恨不得將耳朵豎到頭頂上。
郭庸此刻覺得胸口發悶,都要上不來氣了。
不願再跟南榮嫿多費口舌,他咬咬牙向前走了兩步,恨恨問道:
“我兒到底在哪?”
不料南榮嫿看著他一臉疑惑,“這我怎麼知道,他又沒有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