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門前,南榮嫿怔怔地看了一會兒來旺的背影,而後抬手撫了撫胸前,輕輕嘆了口氣。
丞相府內。
因著傅慶堂的腿傷受不得熱,他的房中依舊沒有生炭火。
傅慶堂坐在寬大的書桌後,身上披著大麾,正神情專注地看著一本奏摺。
自古丞相便有先行審閱奏摺的職責,傅慶堂也是如此,若有不合理的奏請,丞相有直接駁回的權力。
傅詔故意放沉了腳步,在傅慶堂書房的門口便停了下來,行禮道:
“父親,你找我。”
傅慶堂直到把整份奏摺看完,才抬起頭來望向傅詔。
目光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傅詔沒有抬頭,但依舊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
終於,傅慶堂緩緩開口道:
“你與謝家嫡女的事如何了?”
傅詔愣了一瞬,沒想到傅慶堂找他是因為這件事。
“我與謝小姐…”
“你倆好好相處,”傅慶堂不等傅詔說完,就打斷道,“上次迎春宴後我沒來得及與你說,謝家嫡女對媒人說與你交談甚歡,覺得你很不錯。”
傅詔一下子抬起頭來,目光錯愕。
迎春宴上他明明預設了自己心中另有他人,讓謝沛凝回府後直言看不上他,倆人就此作罷。
可沒想到卻生了這樣的變故。
傅詔蹙了眉,“父親剛才提到媒人,這是怎麼回事?”
傅慶堂又從手邊拿起一本奏摺,隨口道:
“媒人是我找的,你好好與謝家小姐相處,開春便提親吧。”
“父親!”傅詔一臉的不可置信。
傅慶堂翻開奏摺,逐字逐句審閱,再不看傅詔一眼。
傅詔下顎緊繃,幾次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硬生生行了一禮,出了書房。
今日陽光甚好,照得屋簷上的雪開始融化,雪水滴答滴答落到地上。
傅詔心思煩亂,今日他休沐,不必去金吾衛,又不想待在府中。
一路出了丞相府門,沿著魁首道漫無目的地走著。
今日,巡街計程車兵多了不少,大概因著流民入京以及縉國車隊的到來。
魁首道旁的商鋪陸陸續續開了門,但仍有一些鋪子大門緊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