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鮮血一滴一滴地墜到地上,樹下裸露的泥土已被染紅了一大片。
南榮嫿眯了眯眼,看到那人的一瞬間她便已認出來了,竟是…郭念真。
南榮嫿自小到大見了不少死人,上一刻還活蹦亂跳,下一刻便橫死當場的,她也見過。
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死亡會降臨,於是在南榮嫿看來,死亡可能隨時降臨。
見得多了,便如家常便飯一般。
於是看到郭念真死了,南榮嫿倒是沒什麼意外。
意外的是…郭念真的魂魄不見了…
南榮嫿的視線朝沈臨綺看去,沒想到竟與她對了個正著。
沈臨綺見她看來,神色倒沒有什麼變化,只淡淡地挪開了視線。
別院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死的又是吏部尚書的女兒,侍女趕緊將喝了醒酒湯尚在昏睡的安平郡主喊了起來。
安平郡主踉踉蹌蹌往這跑,遙遙看到樹上的人影時還差點被裙擺絆了一跤。
待跑到近處,看清是何種情形時,安平郡主呆立當場,約莫半炷香才緩過神來,酒也醒了大半。
她磕磕絆絆問道:“這…怎麼會跑到這麼高的地方…”
這也是所有人的疑問。
郭念真懸空於樹上,除了一根插入胸腔的枝幹,沒有任何的著力點。
她的腳離地面足有二層小樓的高度,尋常女子決計是攀不上去的,更何況她這怪異的姿勢。
分明是身體大力朝枝幹沖過去,才能被紮個結實。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方才傅詔已命小廝快馬稟報大理寺及吏部尚書府,眾人只得在此等候。
除了偶有貴女的抽泣聲傳來,此刻無一人說話,即便心中對郭念真不喜,但見到此種情形,還是沉重萬分。
此時,忽然有一個侍女走到安平郡主身邊,她低著頭小聲開口道:
“郡主,其實奴婢方才見過郭小姐。”
安平郡主一聽,急忙問道:
“你見過她?何時,在哪裡,她可有說過什麼?”
侍女一下跪在地上,一字一句說道:
“就在一炷香之前,郭小姐在花園看到奴婢,問奴婢…”
侍女依然低著頭,但眼睛快速地瞟了一眼南榮嫿,說道:
“郭小姐問奴婢,可有見到南榮姑娘。”
侍女聲音雖低,但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一瞬間,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在南榮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