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茹檀快步走到南榮嫿身邊,急切問道:
“南榮姑娘,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我父親會…會不見,他不是想要見我嗎?”
“我看南榮姑娘是在給自己找藉口吧,”文相羽冷笑道,“是不是你根本沒見到先生的魂魄,原本便想要找藉口搪塞過去,正好樓裡出了這事,便順勢給自己搭了個臺階下?”
蘇茹檀一聽,面色也猶疑起來,莫非這南榮姑娘真是隻是在坑蒙拐騙?
一旁的沈臨鶴聽到文相羽這般說,薄唇緊抿。
平日裡文相羽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人,可不知為何卻對南榮嫿很有敵意。
或許讓死去的故人重現是一件難以置信的事,但既然有如此的可能性,能再見故人一面,不是應該很開心嗎?
“相羽,南榮姑娘確實有這種能力,前段日子…我見到了祖父。”
這下,文相羽和蘇茹檀神色微變,看南榮嫿的目光也少了些猜忌。
而文相羽的神色卻多了幾分奇怪,“如此,看來是我小人之心了。”
“那我父親卻是為何不見啊?”蘇茹檀柳眉微蹙,神色擔憂。
“不知,”南榮嫿目光落在樓下沒了頭顱的紅衣舞娘身上,“或許他有事臨時離開了,也或許…被一同帶走了。”
“帶走?”蘇茹檀越聽越迷糊,“誰會帶走我父親的魂魄?”
“兇手。”
南榮嫿語氣淡淡,說完便順著樓梯,往樓下走去。
幾人見狀,跟在她身後下了樓。
芳姨見沈臨鶴他們出現,似乎鬆了口氣。
饒是她見多識廣,可如此驚悚的場面她實在沒見過,死的又是樓中朝暮相對的姑娘,她如今手都在不停地抖。
此刻見到他們幾個,心中才算稍稍安定下來。
不過,她沒想到走在最前面的竟是那位手執燈籠的貌美女子,沈臨鶴的未婚妻子。
以前從未聽說過京城有這號人,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南榮嫿不顧他人怪異的目光,施施然走到高臺前。
她今日進入知意樓時便一眼被高臺上的舞女吸引,女子戴著面紗看不清容貌,但身姿窈窕,腰肢扭動之間風情畢露。
“這是我們樓最厲害的舞娘了,”芳姨聲音微顫,一邊拿手絹擦著眼淚一邊說道,“她叫靈犀,家中不富裕,原本就靠她貼補家用。她自從來了知意樓,練舞十分刻苦,再加上很有天賦,不過兩年時間,便成了樓裡的第一舞女,人氣高的很。可嘆,竟然…竟然出了這檔子事…”
芳姨年輕時被家人賣到了青樓,一路走來很是艱難,也明白風塵女子的不易,於是她平日裡對這些女子多加照拂,從不苛待。
大家相處起來倒像是姐妹一般。
杜縉走近高臺檢視,納悶道:
“按說被割下頭顱,也該當場就倒下啊,這人為何能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