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鶴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以賀老爺如今的狀態,怕是無法管理賀家産業了。
賀遠嘆了口氣,“我實在沒有營商的天賦,還是把家裡的幾個鋪子賣了吧,原也不靠這幾個鋪子,父親先前提過給我留下了現銀存在錢莊裡。”
南榮嫿挑了挑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她原本就不想開口,如今更是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賀遠見南榮嫿臉色不好,還以為是自己方才的態度惹惱了她,便又結結實實鞠了個躬,說道:
“方才是我心急了,請南榮姑娘莫要見怪。”
南榮嫿只淡淡地“嗯”了一聲,看著賀遠覺得越發礙眼。
雪終是停了,冬日的淩晨寒意透骨。
原本平靜無波的湖面忽地起了皺,然後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從湖面上踏空而來。
是張大和孫二。
南榮嫿不等他們走到近前,便問道:
“如何?”
聲音有些焦急。
張大和孫二對視一眼,目露猶豫,但想起這位祖宗的本事,沒什麼能夠瞞她,她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於是二人實話實說道:
“我們將沈老國公的魂魄直接帶回地府了。”
南榮嫿和沈臨鶴一聽,長呼一口氣,如此說來,魂魄還在,沒有魂飛魄散。
“不過…”張大聲音低沉,“我們去的時候,老國公已經受了很重的傷,一身功德…盡毀。”
南榮嫿心情沉重,其實她早就猜到了,只不過心中還懷有一絲僥幸。
若沈老國公哪怕還留著一絲絲功德,對他下輩子也是好的。
沈臨鶴問道:“祖父可有說什麼?”
孫二搖了搖頭,“沒有,當時場面太過兇險,老國公什麼都沒來得及說。”
“不過…”孫二遲疑道,“他似乎用他的一身功德護著什麼,否則他並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沈臨鶴蹙了蹙眉,一臉疑惑,“他沒有用功德保護自己,而是護著別的什麼…”
沈臨鶴轉頭向南榮嫿看去,輕聲問道:“你知道他在護著什麼嗎?”
南榮嫿眉目微沉,片刻後輕啟朱唇道:
“沈臨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