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傅詔看到她與沈臨鶴孤男寡女待在一處,有些誤會了。
“我與沈少卿不過互相幫助而已。”
傅詔顯然不信,“你一介異族女子,能如何幫助一個京中紈絝?”
南榮嫿凝目道:“我一介異族女子,不也幫了戍邊將軍嗎?”
傅詔啞然。
是了,當時在沭州邊境,他率領兩支隊伍承左右夾擊之勢,突襲敵軍。
獲勝之後,他率領一支隊伍先回營地,另一支隊伍留下來善後。
可回了營地卻遲遲等不到那一隊士兵。
他心中焦急,帶著幾個人原路返回去尋,可作戰之地已無人影。
正當此時,眼前這女子出現,然後便有了倆人的交易——
她找人,他付銀錢。
直到今日,傅詔也不知南榮嫿是如何將人找到的。
那一隊士兵回到營地,只說在回程中遇到了鬼打牆,怎麼都出不去。
可鬼打牆,又豈是一個普通女子可破的迷障?
傅詔用探究的目光看向南榮嫿。
南榮嫿毫不迴避,回望傅詔。
最終,還是傅詔先移開了目光。
“那處便是知意樓。”他指著湖對面說道。
南榮嫿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座通體紅色、形狀如船的三層樓建在水面之上,如同一艘停靠岸邊的豪華巨船。
船的廊上有一條條彩色的紗帶,如同女子腰間的飄帶一般,風一吹便蕩起來。
很有一番撩人的意味。
現在是白日,知意樓還未開門迎客,看上去很是靜謐。
絲毫看不出夜間歌舞昇平的模樣。
“上次我跟姑娘提過,知意樓有個蘇茹檀,沈臨鶴對她很是上心。”
“但如果南榮姑娘跟沈臨鶴只是互助合作的關系,那就當我沒說吧。”
南榮嫿默不作聲,傅詔也不再開口。
“將軍,我們回嗎?”
此時車夫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傅詔看了一眼南榮嫿,沉默片刻說道:
“回去吧。”
回到長盛閣,已近午時。
大概是昨夜醉酒的緣故,南榮嫿今日一直覺得很是疲累。
想要休息片刻再找巴奇詢問細節,可沒想到這一睡,竟睡了整整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