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領下露出的一截白頸上,竟也隱約可見傷痕。
南榮嫿耐心道:
“我可以幫你,而且,你不想找到殺害巴奇的真兇嗎?”
馮瑤聽到‘巴奇’的名字,慢慢抬起了頭。
她哽咽道:“巴奇,他是個好人。”
南榮嫿手中的燈籠輕輕一顫。
“可是,我也不知是誰殺了他。”馮瑤眼神清澈,不似說謊。
南榮嫿指了指架子上昏死的男人,問道:
“你覺得可能是他嗎?”
馮瑤視線看向那人時,眼中迸發出濃濃的恨意,然而她依舊搖了搖頭,說道:
“我希望他死,但是巴奇應當不是他殺的。別看他長得嚇人,實際膽小的很,在外面受了氣也只敢私下裡對我發火…”
傅詔站在南榮嫿身後,聽到馮瑤這樣說,皺著眉問道:
“莫非,你身上的傷是他打的?”
馮瑤看了傅詔一眼,神色有些緊張,囁喏道:
“他…他想用我招攬客人,於是讓我穿得豔麗一些,但是他看見我與客人說話卻又懷疑我與他人有染,每次喝了酒就打我…”
“看來對這人用的刑還是輕了些。”傅詔聲音冷然。
這人不光打自己的女人,出了事禁不住刑罰,還把責任都推到女人身上。
南榮嫿輕輕拍了拍馮瑤的手,安撫道:
“他定沒有好下場的。”
馮瑤聽到南榮嫿沉穩的聲音,竟慢慢冷靜下來。
她緩緩說道:“巴奇是外邦人,在京城做買賣,在我們客棧住的久了便熟絡起來。有一次這混蛋打我,被巴奇偶然看到了,巴奇斥責他,說要報官,這混蛋害怕,當時應承說再不打我。”
“但是之後喝了酒,還是少不了打我。”
“巴奇見狀,勸我走,但這世道,像我這樣一個沒什麼本事的女子能逃到哪去。”
“後來有一天巴奇興奮地跟我說,貴人看上我了,我可以跟著貴人走,總比待在那混蛋身邊捱打強。”
“我心想,總算能逃出這煉獄一樣的地方了。我期盼著貴人能來將我帶走,可一日日過去,巴奇卻再不提這事,我終於忍不住問他,可他眼神閃躲說貴人身邊人手夠了,不需要我了…”
貴人?
南榮嫿目光一沉,問道:
“你見過巴奇口中‘貴人’的模樣嗎?”
馮瑤點了點頭,卻又遲疑地搖了搖頭。
“貴人從巴奇這邊進貨,每次來客棧都是帶著幕離,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