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房中再無其他多餘飾物。
傅詔將南榮嫿讓至書桌一旁的木椅上,“我這裡未曾來過客人,連個茶具都沒有。姑娘稍等,我讓他們端壺茶水來。”
“不必了,”南榮嫿淡淡說道,“我找傅將軍有正事。”
傅詔神色一凜,走到主桌後坐下,肅然道:
“姑娘請說。”
南榮嫿卻並不著急,反而將手中提的燈籠輕輕放到了桌上。
傅詔心生疑惑。
半年前,在邊境第一次見到這位姑娘時她便拿著這盞燈籠。
上次在客棧外的巷子中,她手中依舊提著燈籠。
今日…又是如此。
傅詔仔細打量了一眼這毫無裝飾的素白燈籠,發現它確實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我今日來找傅將軍,是為了客棧一事。”南榮嫿緩緩說道。
她的視線輕輕落在傅詔臉上,不錯過任何細微的變化。
傅詔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竟為了此事前來。
“姑娘對這件事有看法?”他神色如常,面露詢問之色。
南榮嫿點了點頭,“大理寺主管案件,按說此事該由大理寺管轄,可為何金吾衛要插手此事?”
“大理寺…”傅詔喃喃,隨後目露了然之色,“莫非姑娘來此是為了沈臨鶴?”
“我想,沈少卿應該不在乎大理寺少了一兩個案子吧…或許沒了案子他更高興呢。”
傅詔挑眉輕笑,毫不遮掩對沈臨鶴的諷刺。
“我今日來此,與沈少卿無關,”南榮嫿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金吾衛一向對嫌疑人動刑嗎?屈打成招?”
傅詔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目光冷然。
金吾獄戒備森嚴,獄卒口風又緊得很,就連大多金吾衛士兵都不知其中內情,為何眼前的女子語氣卻十分肯定。
她從何處知曉?
“傅將軍不必緊張,我對你們金吾獄一點也不感興趣,只是客棧的老闆娘,那個叫馮瑤的女子並沒有殺人。你們可以不放人,但是動手就不必了吧。”
“還有,我需要見她。”
傅詔原先以為這女子來找他大抵因為對京城人生地不熟,遇到了難處來尋他幫忙。
於是舉手之勞,他定不會推拒。
可這女子竟為了客棧案件而來,他便不能同意了。
“此乃金吾衛公事,我…”
“想來傅將軍也是聽令行事,”南榮嫿打斷道,“可是傅將軍不覺得這命令很是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