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好戲看嘍!”
“美人要不要再跟哥哥來一局?”
……
南榮嫿的手還覆在骰盅上沒有拿開,她的表情未變,依舊一副淡然模樣。
“按照方才所說,我若贏了,你同我去見你母親。”
葛玉堂見她十分鎮定,內心竟有些不安起來,但男子漢必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那當然!”
眾人的目光中,南榮嫿的手緩緩將骰盅拿起。
待看清蠱下情形,眾人皆是目瞪口呆——
只見一個骰子的正面為一點,另外兩個骰子上下摞在一起,最上方為一點。
所以——三個骰子,只有兩點?!
賭坊內鴉雀無聲,沈臨鶴也十分訝異,但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南榮嫿見到骰子的點數時分明嘴角一撇,似乎不太滿意…
就…很難評…
半炷香之後,葛玉堂隨南榮嫿和沈臨鶴出了賭坊。
寒風吹來,將葛玉堂吹得清醒了些,他裹緊了身上的棉衣,恍然想起已許久不見天日了。
想起他的母親,葛玉堂皺了皺眉,不自然地問道:
“我母親她…可好?”
南榮嫿卻不回答,只管沿著巷子向來時路走著。
葛玉堂問了個空,有些惱火,煩躁再次湧上心頭。
——明明今日手氣這麼好,都是母親找這個女子打斷了財路!
“到了。”
正想著,冷不丁女子的聲音響起。
葛玉堂下意識抬頭,可一瞬間卻覺得有什麼堵在了嗓子眼。
只見低矮的院牆下,一個老太太瑟縮著躲著刺骨的寒風。
她的衣衫單薄,衣角隨風晃著。
有幾縷灰白的頭發散落下來,擋住了她疲憊的眉眼。
而她守著的,不過是那破布上的幾株藥草根。
葛玉堂見狀,下意識地向前挪了一步。
卻不知想起什麼,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目光挪開,一臉不耐煩道:
“如今見過了,我可以走了吧?”
南榮嫿沉默不語,反而是沈臨鶴發現了異樣之處,向老太太的方向走近了幾步,說道:
“這老太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