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刻沒有生氣,反而有些興奮,若是顧淵一直沒有進步,他始終處於碾壓的姿態,很快就會對戰鬥失去興趣。
在這個孤寂的世界,稍微有一丁點兒變化,都會讓人感到亢奮,就像是一塊石頭,突然砸進平靜了數萬年的死水中,哪怕盪漾一圈微不可查的漣漪,都會讓人覺得興奮。
“老實說,如果不是因為你手中的陡峭刀,之前你不會傷到我的。”班刻望著顧淵,平靜說道。
顧淵拎著手中的陡峭刀,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話便對自己感到失望。
他挑了挑眉頭,認真問道:“所以,這把刀是在我出生的時候便掛在我脖子上的嗎?還是說,這把刀是你看我太弱才送給我的呢?”
班刻微微一怔,明白對方的意思後,也尷尬笑了笑。
“不錯,你能有這把刀,本身也是你的本事,是我著相了。”他為自己剛才的說錯話向顧淵表達歉意。
顧淵擺擺手,表示並不在意。
接著,顧淵突然拿出紙和筆,又畫了一道。
“這是什麼?”班刻詢問道。
他看了眼那張白紙,上面寫著不少個正字。
“這是咱們第五十七次戰鬥,我想看看,一千次之內,我能不能擊敗你。”顧淵扭過臉看著班刻說。
班刻愣了愣,隨後啞然:“你想要擊敗我?”
“斬殺也行。”顧淵說。
反正在這裡,班刻是死不了的。
顧淵突然覺得,這神佛鎮域簡直就是絕佳的武場,反正誰也死不掉,都可以以命相搏,也只有以命相搏,才能激發真正的潛力。
在第五百次戰鬥後,顧淵一刀砍掉了班刻的手臂。
班刻驚訝地看著顧淵,一臉的駭然。
顧淵這段時間的成長,都被他看在眼裡。
他為顧淵感到開心,然後一拳結果了重傷了顧淵,接著自己也拿起顧淵的刀抹了脖子。
沒辦法,胳膊掉了,總得想辦法長出來,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自殺,然後重新甦醒,身體又可以恢復到“初始狀態”。
兩人是同一時間醒來,相視後,班刻看顧淵再次拿出一張紙。
“或許,一千次之內,你真的可以擊敗我。”
顧淵看了他一眼。
“怎麼,你現在產生危機感了嗎?”
“危機感?”班刻讀懂了他的意思後,搖了搖頭,“我想,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能變強。”
在班刻眼裡,顧淵越強,他離開這裡的可能性就越大。
顧淵站起身,拍了拍屁股,遵從著內心的聲音,朝著前方走去。
雖然在神佛鎮域的日子非常難熬,也見不到其他人,可這裡的風景,的確是絕美的,有沙漠,有雪山,有冰川,有山巒疊嶂,有紅葉滿天……
而樂觀大概就是,在足以令人沮喪的環境中,還在不斷尋找值得在意的東西,等到終結這一段旅途時,等時間久了,情緒逐漸消散了,想到某一朵花,突然會心一笑,咂咂嘴唸叨一句……
嗯,好像再來一次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