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從小魚村這裡向上望,雲層密佈,清冷的月光被遮蓋在雲層當中,那半圓的月亮偶爾能出來,像是在和雲層躲貓貓。
許寡婦的房子,自從她去了秦家老宅,便沒再回來,一直都是許大娘在房子里居住。
這是趙武與趙勝來盯著許大娘的最後一個晚上,兩人的心態挺好,畢竟明天就要離開這村子裡,不管怎樣,還是在永安縣的家裡舒服。
趙勝一口噴嚏,隨後無聊的躺在草地上,說:“趙武哥,我們明天就能回去了,真好,這次能拿到二兩銀子,不錯,不錯。”
作為在一邊盯梢的趙武,還有點警惕心,回了一句:“別不錯了,好好觀察許大娘一個人在屋子裡說什麼。”
“她一個人在屋子裡能說——等等,屋子裡進人了。”
趙勝聽到的不止一個的腳步聲,比起許大娘作為女子較輕的步伐,這些多出來腳步聲帶著一絲沉重,或許那些人很小心,放慢腳步,可趙勝的耳力很好,比普通人的要好,專門練習過怎麼去聽腳步聲,按照腳步聲判斷有幾人,他作為鏢局裡類似斥候的角色。
“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共來了七名,其中有三名是練家子。”
趙武趕緊縮回兩人躲避隱藏的地盤,兩人靠在一起,屏氣凝神聽著屋子裡的說話聲,同時,來自幾年跟著鏢局走南闖北的警覺性,這些來的人怕是不好對付。
“許娘子,小魚村的事兒都摸好了?”
“當然,有我出馬,小魚村的這群手到擒來,裡面有幾位容貌出色的小娘子,這又是另一種價錢,你們和那邊商量好了價錢沒有?”
“切,那群人壓根沒把我們放在眼裡,還說窮鄉僻壤能有什麼樣的好貨色?如果薛管事不是人薛姨娘弟弟,哪裡能接到這麼好的差事!”
“彆氣悶了,他們和我們的干係不大,這周邊五個村子,我們的人都紮根好了,後日,就是我們要動手的日子,誰要是掉鏈子,被胡管事收拾了,可別怪我哥幾個下手狠。”
“放心,放心。”
“退路已經安排好,按照計劃執行。”
“我們——”
說話的這人用手指點了陶瓷碗裡的水,在木桌上寫了四個字——外面有人。
八人的目光閃爍,很快,就在許寡婦房子的東邊坡上,傳來了聲響,有兵器相互碰撞的聲音,還有大呼一聲“快走”,接著又是一陣追趕。
很快,這八人又重新開始溝通。
為首的三位打手臉色陰沉難看,訓斥道:“這就是你們說的無害?若不是我機敏,一直有讓人在房子周圍巡視,我們今日的秘密就會曝光,你們應該知曉,被官府抓到的下場,主子是不會救你們的。”
“這,我們也沒想到,確實是我們不夠謹慎,讓人查來了,當下,要抓住打鬥的那兩人才對。”作為許大娘的“丈夫”,中年男人應對這三人的段數很明顯。
但也有用,那位剛要找算賬的人,冷哼了一聲:“已經找去了,但後天的行動的時辰要改,往後推遲兩個時辰。”
許大娘一臉訕笑:“只能如此了。”
……
這邊繼續商量後日行動的細節,那邊,趙武與趙勝兩兄弟開啟了逃跑模式。
兩兄弟年歲輕,怎麼能比得上後面追趕的六位二十多歲的壯漢,並且瞧著那些人雖然衣著普通,可看行動間卻保持著一致,都是練家子,還是同一個組織的,瞧著手上的功夫,遠遠比他們龍門鏢局的要精湛的多。
趙武趙勝只能跑,不跑會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