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說的什麼話,女兒是我曹靜生的,兩個都天資卓絕,不像四姨生了三個軟蛋,十三四歲連入品的門檻都跨不過去,只能去聖田秘境當雜役,天天受人白眼。”
“你!”
女子看著從後堂走入的曹靜,惱羞成怒地一甩摺扇,摺扇就朝曹靜打去,曹靜一掌劈碎摺扇,傲然地看向廳中眾人,她好歹也是十二秀之一,比起這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林家廢物,講起話來更有底氣。
“曹靜,你莫猖狂,就是你給林家帶來的災禍,現如今還看不清嗎,我有一句話勸你,讓林裹兒改姓歸宗,入他蘇長龍門下,或可保住林家基業!”
一個青衫公子出言反諷,曹靜正待反駁,林神通已捧著一個錦盒從後堂出來,掃了一眼那出言的青衫公子,笑道:
“楚雲賢弟,何故口出卑賤之言,我林家乃是聖境基石,林家亂則聖境亂,此時此刻更應團結一心,共度危難......”
“共度危難,說的好聽,你長房什麼時候與我們同享過富貴啊?當年我就講過,讓你支援我上位,你非要支援這隻狐狸精,現在可好,林家大難臨頭就想起我們了,是不是當我們痴愚智障,任你擺佈啊?”
林二爺開口,附和者眾,紛紛衝著林神通出言不遜,林神通卻笑眯眯地跟個沒事兒人一般,好似被斥責謾罵的並非他本人一般,他走向林二爺,捧著錦盒施禮道:
“二爺,當真不念林家一脈血親之情嗎?”
“哼!當年你們耍手段氣死語琨老祖,還有臉和我談甚麼一脈血親?”
林二爺拳頭一緊,覺得林神通厚顏無恥之極,林神通的確不要臉皮,還在那裡大言不慚道:
“那我代祖父、父親向二爺賠罪......”
林二爺別過臉去,道歉有用的話,還哪來的那麼多江湖恩怨,卻覺得這林神通捧著的錦盒有古怪,又轉頭問:
“你捧得什麼?”
“哦,這是祖師奶奶傳下來的秘法,我本想著獻於大家,望大家還念林家血親一體,共渡難關,不料......”
“等等,你說什麼,這是祖師奶奶傳下來的?”
“哎,我怎麼沒聽說過?”
“廢話,他是林家家主,有點壓箱底的寶貝有什麼值得驚奇的嗎?”
“我看看,若真是秘法,咱們林家也不是沒救嘛。”
一聽秘法寶物,林家親戚們各個都來了精神,紛紛聚攏過來觀看,林神通雙手捧著錦盒在眾目睽睽之下輕輕地開啟盒上的七巧鎖,當鎖頭落下之時,林神通順勢將錦盒朝著花廳之上一拋,身形飛退,林二爺在這些人中修為最高,飛身就單手擒住了錦盒,卻聽噼裡啪啦一聲,錦盒在他手中爆開,一大片紫紅色的煙粉在花廳中炸開,林神通與曹靜退入後堂,聽著前堂的動靜,只聽一片噗通之聲響起,二人再待了一刻,才以三層紗巾捂住口鼻輕手輕腳地走入前廳。
花廳之中,煙粉散去,二百四十六名林家親族弟子都如殭屍般呆立於原地,目光泛紅無智,額頭出現一片菱形的紫紅色蟾蜍紋身。
“跪下!”
“唰!”
二百四十六人齊刷刷地跪下,在林神通的命令聲中做著整齊劃一的動作,林神通滿意地目露兇光,他看向一旁驚駭莫名的曹靜道:
“亥時,你帶著可兒從老宅密道走,山腳自有玉虛洞的人接應,我已與王真人約定,日後你就是他侍妾,可兒是他義女,不可叛復,否則天下無你容身之地。”
曹靜身軀一抖,表情複雜地望著這個窩囊的男人,她從林神通堅毅的眼神中看到了死志,否則也做不出這種決絕的決定。
“你藏了這麼多年,就不想再隱忍時日了嗎?”
“裹兒天資,可登天入聖,我本事不行,能以此身為她鋪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