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想往裡邊擠去,卻沒想到連半路都沒擠進去,就被一雙手從裡邊推了出來。然後人潮就像開闢出一條水道的模樣,居然往兩邊站去,讓中間的那個推搡陳廣的女人走了出來。
只見她一邊走出來一邊指著小光的腦袋罵:“平時看你挺大個的,還以為你多威武,一到關鍵時刻就焉了,真是替你丟臉。”
陳廣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大的火氣,就低下聲問:“這位夫人是?”
“誰跟你夫人?!啊!”
讓陳廣沒想到的是,自己這話剛問完,對方就掐著腰一副兇狠的模樣吼道,絲毫不給他臉色。
“行啊姓陳的,平日看你還人模狗樣兒的,真沒想到你會幹出這種事來!”
這種事?陳廣的腦袋一時卡住了弦,沒能反應過來,正想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時,那女人又扯著嗓子吼了起來:“快說!你剛才是不是偷偷把我妹子的男人拿去埋了!”
“什麼你妹子的男人。”陳廣有些煩躁地回了一句,忽然就反應過來暈倒的那女人和自己剛剛抬走的屍體,某種聯想頓時浮現在他腦海當中,於是他趕忙解釋:“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我剛剛那是……”
“什麼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我妹子前腳剛走,你就抬著人給埋了!這不是毀屍滅跡,是什麼?!啊?!”這女人完全沒有給陳廣解釋的機會,不僅在那大聲地吼叫著,還示意周圍的人起鬨,惹得後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你們先聽我解釋!”
“沒什麼可解釋的!”
“對啊!”
“虧你還藥師呢!”
“指不定害死過多少人。”
“依我看啊,還是去把人給挖出來,當面對質!看他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此話一出,眾人如同從高坡滾落的石流,向剛才墳地的地方湧去。期間還有好幾雙手一直在推搡著陳廣和易德,根本不讓他們逃離。
一瞬間,原本被堵得連縫隙都沒有的城門,變得空蕩蕩的,所有人都跟在這批隊伍的後面,想看看事情的發酵,除了已經出去的,門後還時不時地走出幾個人來,看著遠去的隊伍,指指點點著不知道在相互說些什麼。
而其中,就站著個小光。他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人,神色極其複雜。他很糾結,不清楚應該幫哪一方,他自始至終都不認為救人的陳藥師會殺害自己的弟兄,但目前的種種證據來看,又只有他能下手。
為了不想親眼看到真相,心情複雜的小光,只好站在原地,等候他們的訊息了。
墳地裡,陳廣兩人被拉到鐵柱的墳前,他們看了眼木牌上的四個大字,怒著笑出聲來。隨後那女人更是將其拔地而起,舉過頭頂,向給眾人看,還邊轉邊說:
“你們看看!看看!這平日裡老老實實的陳廣,居然會為了掩飾死人的身份,給人安了個假名字,怕的就是被咱們發現!”
“閉嘴!”訴說無果的陳廣本就憋了一肚子氣來,這聽到那潑婦如此汙衊,更是扯著嗓子就大吼一聲:“他是我的病人,是我從別處帶回來的病人!!”
剛吼完一句,陳廣就被身後的人摁在了地上,雙手被緊緊扣押在身後,腦袋拼了命地被往土裡鑽,連呼吸都是充滿了死者的泥土氣息。
看見自己父親被如此對待,易德怎麼會忍得住腳來,所以他大喊一聲爹之後就想衝過去救陳廣,卻不料被身旁的男人甩出一記耳光。
“啪!”
清脆響亮的聲音打得易德臉瞬間紅腫了一塊,而且力度過於猛烈的原因,年幼的易德根本承受不住,直接就暈了過去。
“小易!!!”
眼看著這一切發生的陳廣猙獰著面孔,通紅的臉上暴起了所有的青筋,因為被兩個人強行壓在地上,加上內心的暴怒,使他控制不住的掙扎,整個人如同一條被掐住腮的魚,摁壓在砧板之上,任人宰割。
“對一個小娃,你也太狠了點。”
有些人不忍心看到這種場景,就開始低聲指著剛才動手的那個男人。卻不想他朝易德啐了一口,不以為然地說:“殺人犯的孩子,不也是個小畜生。”
說完,他轉過眼來看向那壓在地上拼命嘶吼哭喊的陳廣,一時氣往心口堵,就一把搶過鐵鍬,惡狠狠地說:“你孃的,老子現在就把人挖出來,到時候要真是樹哥,你爺爺要你們不得好死。”
說完,他也顧不上其他人的目光,奮力就往那新墳包鏟去。而另一邊的女人也開始指揮著身邊的人:“看什麼看,趕緊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