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漠口中吐出一口濁氣,強迫自己調整狀態。
隨著時間越來越近,他心中反而有了一絲解脫。
這幾天走與留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著他的內心。
現在終於可以做個了斷了。
......
烈陽高照,路上行人稀少,此刻大部分人都在自己屋內休息食飯,只有少部分膽大的敢在外面閒逛。
而此刻,街頭走來一堆衙役,大聲呵斥,喊他們遠離路中間。
這架勢一瞧就知道是有大人物要來了。
“說不得是節度使大人。”
路邊一個糙漢蹲在陰影處,羨慕的看著這排場,自來熟的朝他旁邊一個臉上長了條疤的壯漢說到。
“哦,你怎麼知道。”
疤臉壯漢微微收身,像是在躲避太陽。
“就這開道的旗幟,這精騎,還有牌匾,比刺史上任的時候高出一大截呢。”
蹲地上的糙漢臉上不無得意,同時壓低了聲音說道。
“說道這邊刺史,我三舅家的侄女的相好的親弟弟正好在刺史府當差,聽說啊,是死於閻王索命。”
“閻王索命?”
聽到這說法,疤臉漢子終於有些動容,轉頭看了過去。
“那可不,徐漠知道嗎?大名鼎鼎的破妖先鋒徐漠,邊刺史就死在他手裡。而徐漠早就死了,可不就是被閻王派出來索命的麼。”
糙漢滿臉神秘,小心翼翼的確認四周無人後方才說道。
“呵,無稽之談,閻王哪會管這等事。”
“怎不會,呸,最好這閻王把這鳥節度使一起帶走才好...”
糙漢嘴裡還在嘀咕,似乎說什麼稅收,貪財,該死之類的,不過徐漠沒聽下去,因為節度使的車架終於到了。
他抬頭看了眼太陽,隨後握住刀柄,在糙漢驚訝的目光中走出了陰影,攔到隊伍前。
儀仗皆停。
所有人目光都放在這個膽大包天之徒身上。
“汝乃何人,膽敢攔駕,不要命了嗎?”
一個騎士從後方駕馬而來,厲聲喝問。
徐漠抬頭,面無表情,拔出長刀指向車架。
“某乃徐漠,已死之人,受閻王令,特來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