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先生只允許於小姐進包廂,其他人可以去另一個包廂等候歇息。”
語畢,經紀人微笑道:“孫先生單獨約於小姐吃飯,我知道的。”
隨即,一個小廝帶領經紀人和兩名搬運工離開,另一個小廝接管油畫,而後推開厚沉的包廂實木門,恭敬邀請於卿兒入內。
於卿兒遲疑一秒,還是踩著高跟鞋走了進去。
包廂玄關並不能直接看到內裡,要走過一條一米寬的過道,拿著畫框的小廝不緊不慢走在後面。
繞了小半圈,於卿兒走到包廂裡,視線先被幾面屏風遮掩,隨後柳暗花明。
包廂不大不小,裝修氣派富有意境,有種古色古香的氣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中草香,讓人的神經不自覺放鬆下來。
巨大的圓形餐桌布滿了山珍海味,幾十道菜,精緻氣派,可偏偏如此豐盛的一桌好菜,餐桌前只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古代老皇帝用膳也不會那般奢侈。
男人穿白色唐裝,手裡盤著佛珠,面相和藹親切,眼神卻透著一絲精明與深沉。
看到於卿兒曼妙的身姿,他不由笑了笑:“卿兒小姐,你終於來了。”
“孫先生要買我的畫?”於卿兒開門見山道。
男人應承:“是,我很仰慕卿兒小姐的才華。”
長輩級的人物說他仰慕晚輩,怎麼聽都有些怪異。
“坐下吧,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談談你的畫。”
於卿兒找位置坐下,隔著男人兩個座位。
“我不知道卿兒小姐愛吃什麼,就隨意點了一些,希望這些有你喜歡的。”
“謝謝孫先生,我不挑食,沒有最愛吃的菜。”
“那就喝酒吧。”
說著,男人站起來要親自給於卿兒倒酒,而後大大方方挨著於卿兒坐下,中間沒有了隔閡。
“這酒是我最愛的,很名貴,你嘗嘗。”
“……謝謝。”
對方斟酒,於卿兒拿著高酒杯晃在手裡,沒喝。
她和他閑扯畫畫上的事,想聽聽他為什麼會喜歡那副畫。
男人侃侃而談,談吐儒雅,給人一種溫良恭儉讓的長輩形象。
不知道是不是香氣的作用,就像當初於卿兒在澳門賭場聞到的能讓人放鬆且興奮的香氣類似,她有一種飄然愉悅的感覺,彷彿她和他是故友重逢。
某種香可以讓人降低道德標準,使人變得放浪形骸或自我感覺良好,於卿兒是去過賭場放縱的人,也聽聞葛斯伯跟她分析那些香的神奇之處,因此某個瞬間她會頓然意識到,她是否太過信任眼前的男人,那份信任度像當初她和聶堯戀愛的感覺相似,明明他們見面不過幾十分鐘。
男人時不時給於卿兒夾菜,手溫柔地摟抱她的腰,於卿兒竟然沒有抗拒。
於卿兒看他,恍惚間他的臉和聶堯的臉重疊了,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瑞鳳眼,薄而性感的嘴唇。
於卿兒目光頓住,明明她恨他的,她不愛他不是嗎?可為什麼看到他的臉會心動?
她想起了和他雲雨的快感,那種被填滿的感覺會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愉悅與難耐,也同時攪動著兩個人的情慾,叫人慾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