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潛立即制止了還要動手的吳剛。
柳姨娘此時已經抖成了篩糠,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完了,一切都完了……
吳剛此時依舊情緒激動,大聲罵著柳氏。
“這個毒婦之所以殺我娘,是因為我娘手裡握著她的把柄。”
“什麼把柄?”夷老夫人立即問。
對上眾人看來的目光,吳剛的聲音突然沒了方才的氣焰,縮著脖子,不敢再吭聲了
“將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這時,裴淵沉聲命令。
吳剛心頭一凜,不敢再遲疑,只得將近日前得知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我嗜賭,但手氣不佳,經常輸錢,因此我家常年欠著賭債,我便與我娘,四處躲債。這次,我又欠下了很多賭債,我娘不得已,便又找上了柳姨娘。
我一直知道有柳姨娘這麼個人,但我沒見過,我娘也只說,那是她的一個遠房表妹,反正我娘每次找上她,都能搞到銀子,我便沒多管。
但我娘早早就寫下了一封信,壓在箱底,跟我說,如果有一天,她去要銀子,沒能回來,便將那箱底的信取出,有了那封信,即便沒了她,我也能過得很好。
本來我並沒有當回事,但這次我娘出門許久都沒回,而催債的人,又揚言要卸了我的胳膊,我害怕,便躲出去了。
可沒想到,被、被淵王的人找到了。
來人告訴我,我娘已經遇害了,我立即便想到了那封信。
那信上說,十、十五年前,貴府嫡小姐出生的時候,我娘有幸被選上,成了貴府嫡小姐的奶孃,不過那時,我娘被這個柳氏收買了,在庶小姐也出生後,便幫她將夷家的嫡庶兩位小姐給調換了……”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靜得可怕。
“調換了是什麼意思?”
好半晌,夷夫人才回過神來,找到自己的聲音,卻沙啞難聽。
若非林嬤嬤扶著她,她早就栽倒了。
可饒是如此,她依舊是喉口腥甜,眼睛死死瞪著吳剛。
吳剛驚得面色發白,眼睛也不敢再亂轉了,縮著脖子,蹲在那裡。
“混賬東西,什麼叫調換了,還不將事情說清楚。”夷靖回過神來,俊臉發白,竭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怒意,但他目光卻不敢去看夷珠。
若事情是真的,那他這些年來,都做了什麼?
他愧對女兒啊……
夷珠攥著帕子,眼露茫然。
吳剛方才什麼意思?
什麼叫夷家的嫡庶兩位小姐被調換了?
吳剛被夷靖的樣子,給嚇住了,“撲通”一聲,重新跪了下來。
“這件事情與小人無關啊,是我娘當年鬼迷心竅,與這柳氏裡應外合幹下的事情,而且我娘也遭到報應了,她已經死了……”
“好好給我說清楚!”夷老夫人顫著手,用力捶了捶椅子扶手,大聲喝道。
吳剛哆哆嗦嗦地將一張泛黃的信箋拿了出來。
“我娘總擔心有一天會遭到不測,便早早寫下了這封信,藏在箱底,沒想到,真的被她料中了,她遭到了不測,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全都寫在這信裡了,我也是近日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玉梅沉著臉,立即上前取了信,遞給夷老夫人。
老夫人看過後,身體晃了下,險些厥過去,緩過來後,目眥欲裂地瞪向柳姨娘,像是要將她撕碎了般,恨聲道:“此人所言,可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