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嶺葉家一向精於商道,難道葉家已經能夠影響到結丹期修士的地步了,這些推測,如何不讓他大吃一驚。
司馬遲定一想到數十年前,彩霞山一行,神色變了數變,隨後恢復平靜,他對眾人抱拳一禮,道:“諸位道兄,可有良策,還請教我!”
人群中一長眉老者嘿嘿一笑道:“在下從家族一路趕來,倒是得到了一物,此物記錄了一名紫府散修兵解前的一段往事,目前已在境北坊市傳得沸沸揚揚,應該十有八九是真。”
“有意思,修為到了紫府境界的人,哪還有不惜命的,豐兄,你就別打啞迷了,還是儘快亮出來,讓我們瞧瞧吧!”幾人中唯一女修,姜家太上長老薑鳳翎譏笑一聲。
姜家制符立族,葉家這次動了真格,姜家影響最大,她倒是知道些訊息,如今就看道庭元宗掌門如何定奪。
豐川衣袖中飛出一道靈光,化成一枚留影珠懸浮在大殿半空。
只見留影珠上浮現賴益兵解前後的一些片段,其身前堆放著的物品,赫然銘紋著葉家獨有的印記九紋葉。
眾人觀看完留影珠上浮現出來的資訊之後,皆默默不語,心裡卻透亮無比。
從留影珠上顯現的內容來看,葉家已經得到了重要線索,其餘三位劫匪,應該不難找到,而葉家隱而不發,可見葉家已經是在給道庭元宗一個臺階。
一個紫府家族給一個擁有元嬰老祖的宗門臺階,這就有些耐人尋味啦!
幾位結丹修士不時看了看司馬遲定,眼中均流露出各種異樣的神情。
司馬遲定額頭不由冒出一些汗珠,他執掌道庭元宗這些年居然不知葉家在自己眼皮底下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要是讓老祖宗知道此事,還不落在一個瀆職的罪名。
不多時,大殿外傳來一道呵斥聲:“你個坑貨,這次我可管不了,掌門要如何處置你,全看他老人家了……”
只見倪堅面色陰沉似水走入議事大殿,倪鏗見殿內眾多結丹修士在場,也不敢入殿,渾身瑟瑟發抖,撲通一聲,跪在殿外。
倪堅見到諸多結丹同道在場,心中暗歎這次來得不是時機。
自家這個不成器的侄兒,又要自己放下身段來求人了。
他立在大殿門頭,躬身施禮道:“見過掌門師兄,倪某見過諸位道友!”
殿內眾多結丹修士面面相覷,大家均是結丹修士,不知倪堅為何行此大禮。
轉念間,眾人似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均立在原處,靜待司馬遲定來處置。
司馬遲定抱拳回了一禮,道:“倪師弟有什麼事要說,正好陸師弟也在場。”
陸道勤暗道掌門這是要甩鍋,把事情推給他來處理,於是對二人拱手一禮,笑道:“倪師弟有事和掌門說即可,我其他幾位道友還有要事商議。”
此言一出,倪堅躊躇片刻,仍然面色不改,他取出一枚儲物戒,走到司馬遲定身旁,躬身一禮道:“在下是來給諸位道友請罪的,在下家族出了個逆子,壞了宗門規矩,這是他被人蠱惑得來的之物,還請掌門和諸位長老收回。”
司馬遲定接過倪堅遞來的儲物戒,把裡面的物品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佔了大半個殿堂,像一座小山一般。
其中一艘青濛濛數尺大小的三桅飛舟,引起幾人側目,此舟正是葉家之物,主桅杆上赫然寫著星月舟三字。
如此多的物資,足矣讓大殿內幾位結丹修士側目,他們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神色。
倪堅看似大義滅親,實則是因為倪鏗事發,葉家人已查出了倪鏗等人當眾劫掠物資,殺人奪寶的證據。
只是不知,葉家獲得的證據能夠達到什麼程度?
司馬遲定雙眼微眯沉思片刻,接著長嘆口氣,緩緩道:“昔日我宗南北分治,全靠轄區內的各大家族維繫著天風秘內的穩定。
數十年前,大長老宋師兄,也就是宋榮師弟的父親,他親自把這艘飛舟贈予葉弘,獎勵其清剿南嶺魔亂的獎勵之物,沒想到這飛舟卻成了他的催命之物,如今飛舟已歸還,葉弘卻不能再活過來。
這等兔死狐烹的下場,讓我這個掌門怎麼向葉家交代,怎麼向境內數百個大小家族交代。
宗門內弟子因我宗再度整合,實力大漲,日漸驕縱,今日是葉家遭罪,明日恐怕就要輪到我司馬家,以及在坐諸位道友的家族。
倪師弟,此事已經是關係到宗門聲譽,昔日令侄孫已錯過一次,若非宗門介入協調,葉家饒過倪鏗一命,也不會出現今日一事,看來還是你我錯了。
現在他的行經已是錯上加錯,非師兄我無情,此事我也無能為力,應交於陸師弟執掌的執法殿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