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從雲層裡探出一隻眼睛,滴溜溜地瞧著他們。
胡不宜舉著雙手,歡天喜地朝著它叫喊:“小可!小可!”
滋
一道雨瀑從雲層飆下,不偏不移,澆了個胡不宜從頭到腳,從外到裡地,透心涼。
一切平靜了。
三分二分寨黑漆漆一片,只看得到寨門處流淌的滿是灰燼的黑水。反正今晚是住不進去了。
宣六遙只得帶著他們往原野處走去,找了個乾燥些的高地,幾個人擠著靠坐在白鹿身側,朝著寨子的方向。也不敢點火,怕引來花依依。
宣六遙發了一會呆,突然想起還未問候莫紫萸。他探頭問擠在最邊上的她——沒辦法,佘非忍和胡不宜都要靠著他,莫紫萸只能靠在胡不宜身側,成了最邊緣的人:“莫......紫萸,你還好麼?”
她點點頭。
“沒受傷吧?”
她搖搖頭,卻不說話。她整個晚上都不曾說話,有些鬱郁的。
宣六遙盯了她一眼,又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掉下去的?”
她看著他,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嗯?”他有些奇怪。
她仍是不說話,只用手指了指嘴,然後搖搖頭。
不得了,不會說話了?
宣六遙伸手將她拉到身前:“不能說話?”
莫紫萸點了點頭,眼淚汪汪地又想哭,然後抬起頭,張開嘴,用手指了指,意思是被餵了東西。
宣六遙氣得:“花依依乾的?”
她又是點頭。
這死婆娘!
宣六遙憤怒地拍了拍大腿,隨即平靜下來:“你別怕。天亮後我去找她,替你要解藥。”
莫紫萸搖搖頭,眼裡有些驚慌。
她是怕了。
但總歸要去找她。她害了那麼多人,總歸要除掉她。能要到解藥最好,若是她不肯給,宣六遙想好了,還有西山靈芝,想必能治好莫紫萸的嗓子的。
黎明前有一個時辰天色是特別暗的。
三分二分寨方向卻起了火。白鹿望著那方向,卻並不曾驚動旁人,直到火苗帶著風發出呯呯的聲音時,佘非忍幾人才陸陸續續地醒過來,呆呆地望了一會。
“哎喲,怎麼又起火了?”宣六遙迅速站起身遙望。
先頭寨子裡的大火已被小可滅得一乾二淨,且泡透了水,再想起火,除非經日頭三曝二曬,誰承想這夜裡就起呢?
“有人放火唄。”佘非忍回道。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