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念頭,卻又特別特別想,而且還想幹乾淨淨地給她吃,讓她一小口一小口,把他的肉蘸著細鹽,再在放著芥末的醬油裡沾上一沾,放進她那張紅潤豐盈的小嘴裡,讓她的舌頭細緻地磨過他的肉塊,再囫輪吞下她的咽喉。
他慢慢脫下衣裳,脫得光溜溜的,然後把衣裳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一旁的地板上。
當他在做這一切的時候,花依依抬著眼,不動聲色,卻又滿意地看著。
他走到她面前,緩緩蹲下,然後肚子裡一陣絞痛,他自己也來不及,就在她跟前拉了一泡屎。花依依起先聞著了那股味道,皺起了眉頭,後來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把他拉轉身子一看,氣得花容失色,那一張明豔得如花一般的面孔,猙獰得讓他瞬間想起老妖婆三個字。
他覺著下一刻花依依可能就真的吃掉自己了,慌得捧了自己的衣裳匆匆逃到外邊,慌慌張張地穿好,在守衛竊笑的目光中溜回來了。
當時不覺得什麼,此時想起,心卻呯呯地跳了起來。
這花依依,怕不真是個吃人的老妖婆吧?
他昂起頭四顧,看看宣六遙,看看胡不宜和莫紫萸,還有身側那頭體健強壯的大白鹿,暗暗吁了口氣。
對於花依依派人送來的食物,佘非忍低聲提醒宣六遙:“師父,當心這吃的裡面有東西。”
宣六遙有些奇怪:“什麼東西?”
“稀奇古怪的東西。”
他也說不上來。
宣六遙低頭沉思一會,覺著一個會制蠱的地方,是要當心些。他讓白鹿把吃的、喝的都聞過,自己又先吃了些,見沒事,才讓他們一起吃。
花依依帶了一個青年進了他們的竹樓。青年約摸二十歲左右,長得瘦瘦高高,如竹竿一般,讓佘非忍想起在他手下死去的阿柴。他穿著短衣長褲,腰間纏著布腰帶,腰帶裡彆著一把砍刀。
花依依說,這是她給他們的嚮導,叫阿柴。
說這話的時候,佘非忍滴靈靈打了個寒顫。
她的手裡有好幾個布包,布包用粗麻布做成,不算大,也不算小,裡頭裝著東西,鼓鼓囊囊的,散發著奇怪的味道。她每人給了一個,說:“這是用來驅蟲的藥粉,裸露處塗一些,掛在腰間,小心別打溼了。皇殿下帶來的人也已給了,今日阿柴便可以帶你們進林子去。”
宣六遙接過布包,抬頭問道:“花寨主,你不跟我們一起進去麼?”
花依依面色平靜:“我若不在寨裡,寨民們沒有主心骨,怕是要打起來。他們打架又一向不要命,等我在林子裡走一遭回來,這裡就成了一座空寨了。”
這麼嚴重麼?
宣六遙看不出她是說真話還是在調侃,既然她不想去,也不能勉強。他點點頭,把布包掛到腰間:“好。”
眾人將衣裳整理好,把褲腿、衣袖等都紮緊,再在手、臉抹上藥粉,一行三十餘人便往林子深處走去。
這裡馬車不好行走,只能留在寨子中,只有白鹿跟著。但胡不宜是不肯讓它馱東西的,所以要帶的行裝也就由兵士們揹著。好在不帶帳篷,只帶些薄褥、乾糧、火摺子之類的,刀劍自然也要帶著,其它的,只能在林子裡就地取材了。
阿柴拿著砍刀跟幾個兵士走在前邊,邊走邊開路。
宣六遙他們走在中間。他有些擔心莫紫萸和胡不宜,但兩人一臉堅毅,絲毫沒有畏縮,倒讓他有些感動,尤其莫紫萸,本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這一路行來,也不再喊苦喊累了。
此處不知是二分林還是三分林,反正看上去就是一座千年老林。樹木參天,濃廕庇日,越往裡,樹幹越粗,長得奇形怪狀的樹木越多。
鳥鳴婉轉、時不時有獸竄過,快得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腳下的落葉已積得很厚,踩上去軟綿綿,有時裡頭會沁出積水來。
其它的,倒也沒什麼了,平靜得很,讓宣六遙疑心起花依依之前說的一番話不過是故弄玄虛或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