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望熙點點頭:“嗯,明白了。”
他起身往內室走,“我要梳洗一下,你早點回去睡吧,既是謝翼叫你,那明日估計要忙碌一番了。”
......
月色如紗,輕輕籠罩著萬物,宋攖寧抱著銜墨奴,正在和符染閑聊。
“母親居然養了只烏龜,我還以為她會喜歡貍奴犬兒這類寵物呢。”
符染正整理著隱衛送來的幾封信,抽空抬頭回應道:“上皇喜歡閑居的生活,貓狗太過玩鬧,怕是容易吃不消,烏龜倒是安靜。”
“有道理的,”宋攖寧點了點銜墨奴毛茸茸的後腦勺,“朕的貴妃也是愛鬧騰。”
銜墨奴在她懷裡翻了個身,嗚嗚地撒嬌。
宋攖寧一邊逗著它玩,一邊隨意滑了滑彈幕看。
“聖人。”外面的宮人忽然進來通報。“崔中書求見。”
崔望熙?
這個時辰來作甚?
她未曾抬頭,輕輕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直至宮人又低低地問了一遍:“聖人要讓他回去嗎?”
宋攖寧才道:“罷了,宣崔相進來吧。”
符染悄悄指揮著眾人退避,給二人留出安靜的空間。
“崔相深夜前來,尋朕何事?”
崔望熙上前一步,想如往日一樣去牽她的手,卻被不著痕跡地躲開。
宋攖寧撫摸著銜墨奴的毛發,並不抬頭看他。
崔望熙默嘆一聲,蹲在她腿邊,再次小心翼翼地去牽她。
“攖寧......”
“崔相有話直言便是,再不說,朕可要去睡覺了。”
崔望熙看著蜷縮在她懷裡的小獸,終是道:“攖寧,那日安國侯與我說了些事。”
“是與你母親有關的。”
結合著偶然聽見的談話,宋攖寧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猜測,但不敢確定。
“那你因此便要疏遠朕?”
崔望熙著急又詫異:“攖寧,我何曾疏遠了你......”
他話裡帶著些委屈的意味:“明明是攖寧在疏遠我,今日和邱齊安說了那麼多話......”
“最近工部在考察升州那邊拓寬河運的事,忙得不可開交,朕和他們多說幾句怎麼了?”她戳了戳男人下巴:“這也要惦記。”
被她指尖戳過的地方生出一絲癢意,他捧著她的掌心,將臉頰貼了上去,女郎的指甲圓潤中帶著些鋒利,不經意劃過耳後,惹得他微微一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