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讓外人知道。”晏靈熹囑咐他,“還有你,宣哥兒,你也不許說,有人問就不知道。”
宣哥兒小嘴唇抿得緊緊的,點頭。
這麼多的金銀首飾,依照本朝律法,如果是偷盜的話起碼要坐二十年的牢。
但這鏈條還是沒連上。
晏靈熹搖搖頭,如果蕭詹氏想要造成三房盜竊被宣哥兒發現,二者同歸於盡的假象,那麼她還差一件事,她得證明宣哥兒就是三房的人殺的!
她趕緊攔下了正推門的蕭同明:“叔,你把這袋子換下來,用這布袋裝點土什麼的,咱們還放回原處。”
蕭同明不知道晏靈熹想做什麼,但也明白她可能是有所動作,他有點慫:“丫頭,叔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咱們不想惹事啊,咱們家就想......就想消消停停過日子。”
“現在已經有人不想讓你們消停過日子了。”晏靈熹眼神幽暗,“不過,你放心,這不會有什麼,反倒你不這麼做,他們發現袋子沒了,可能還會有別的手段。”
倆人一想,是這麼回事,就一個拿破布兜了金銀奔里正處去,一個到後院挖土。
蕭同明這夜路走得是提心吊膽,手裡捧著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來路不明的玩意兒,這心都怦怦直跳。
進了陳樹林家,他二話沒說先把東西撂在桌子上,這身上才鬆快了一些。
“老蕭,這急慌慌地出什麼事兒了?”陳樹林端著飯碗問他。
蕭同明把事情大致一說,不知為什麼,他下意識地就避開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不談,好像那兒藏著什麼洪水猛獸。他只說,這東西是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家倉房的。
陳樹林更莫名其妙,不過也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他也想到這玩意兒可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要不然誰沒事往你家放金子銀子啊?
不過陳樹林想偏了一點點,他也沒料到蕭家大房會是如此離譜,他以為是不是村子附近有小偷兒,見了蕭家倉房沒關門,就順手塞進去,等著哪天銷贓?
和蕭同明確認了這真不是他家東西之後,陳樹林就收下了。
“你辦的好,這東西確實只有放在公家才對勁兒。”
陳樹林的眉頭皺得很深,今天組織村人收苞米,太慘了,若不是災荒年間,誰會頂著大太陽辛辛苦苦去收這呢?一根杆子上結的還不夠兩口吃的。
他還痛惜那些莊稼,都是好好地種下去,拿莊稼人的汗水養著,要不是親眼看見它們黃在地裡,他也下不去那個狠心,在這時候就給收了。
雖說眼下該是能找到水,但靈熹那孩子說的對勁兒,最後能分到讓村裡人活下去的水那就算好了,種地什麼的也甭想。
陳樹林盯著這一兜子金銀,他多希望沒人來找,這些東西就能換來村裡人多活命幾天。
再或者,是不是真的得離開家鄉,另尋活路了?
陳樹林就是想著這些東西,擰著眉頭繃著臉送走蕭同明的,弄得蕭同明心裡更是不踏實。
他心裡有點惱火了,憑什麼我們踏踏實實過日子,卻偏有人讓我們不踏實呢?可這點惱火,到底也只有一點點,到家也就消了。
第二天早上,蕭同明一睜眼睛就先想起了這件事,心中不安還煩悶,一早上他就像做下病一樣,眼睛在家裡四處找,看還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
吃過早飯,他掃院子,那眼睛又不由自主地往倉房看去,這一看還真讓他發現了東西。
那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