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淮僵著身子,是被趕來的宴清,與一邊的聞說拉著出去的。
木屋的門關上。
最後出來的慕夕雙手抱臂,看著日光幽幽的嘆了口氣。
站在旁邊的,是不知何時而來的溫詢,“沈勿情況如何?”
“傷口看著嚇人,但沒有大礙,只不過……”慕夕看了一眼溫詢,“你也看到苒苒剛才的模樣吧,她那要哭不哭的樣子,和當年我們在第一魔城之外找到她時的樣子,可謂是一模一樣……”
第一魔城,這個在十多年前被封印,成了一座死城的地方,已經太久沒有被人提起過了。
溫詢臉色沉沉,不發一語。
慕夕笑了一聲,“這麼看來,沈勿在她心底裡的地位可不低。”
房間內,一時寂靜無聲。
沈勿慌張的站起,“苒苒,我不是故意受傷的。”
溫苒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都泛出了青筋。
他著急的解釋,“洛淮是你的師兄,他受傷了,你會不高興的,所以我就出了手,我真的不是故意受的傷,苒苒,我沒有騙你。”
他有太多的前科了,以前便喜歡看她擔憂他的模樣,可是自從被她甩了那一巴掌後,他就再也沒想過要這樣弄傷自己的身體。
沈勿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輕輕的去拉她緊繃的手,也不知為何,他的嗓音裡都有了顫抖,“苒苒,你信我,你不要不理我……”
溫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沒有騙我?”
他搖頭,“沒有。”
終於,在聽到“他的傷深可見骨”這句話時,就憋了一路淚水的她掉出了眼淚,她問他,“疼不疼?”
他白衣勝雪,如今綻放了點點紅梅,他卻用一隻手擦著她的淚水,說:“不疼。”
最愛在她面前說“疼”的他,居然在這一天裡學會了說“不疼”。
溫苒總覺得自己能被他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戳到心窩子,她撞入了他的懷裡,徹底的哭出了聲,“你嚇死我了!”
他慌忙的撫著她的背,黑色的眼裡也多了霧靄濛濛,“對不起,苒苒,對不起……”
每說一句,他便低下頭來親她一下,直到溫苒伸出手來圈住了他的脖子,埋在了他的懷裡小聲啜泣。
好一會兒,她抬起花了的臉問他,“我哭我的,你哭什麼?”
他眼裡霧氣瀰漫,紅了眼眶,卻只會呆呆的說一句:“不知道。”
溫苒沒忍住笑了一聲,“你真是個傻子。”
他也笑,“嗯,我是傻子。”
他們現在哭中帶笑的模樣,都很是滑稽,大概兩個人都不怎麼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