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季白一隻膝蓋抵著白玉臺,身子壓得更低,玄色衣襬垂在白玉臺上,垂到靜瀾湖中。
他伸手便擒住了孟清和仰起的下巴。
“忘憂酒味道如何?”葉季白垂眸,眸光在孟清和臉上游移,最後停在她的眼睛上。
這雙眼睛,明明如此清澈,可卻總叫人看不透。
對孟清和來說,葉季白又何嘗不是。
孟清和沒有躲避,她亦看著葉季白的眼睛,“酒盡逢落雪,梅香等故人,世人只知忘憂酒,卻不知這忘憂酒,梅落雪只為一人而釀,他們的故事早已塵埃落定,這世上,又怎會還有忘憂酒?”
“這不是忘憂酒?”
孟清和笑,“這酒可不比忘憂酒差。”
這說著話,酒癮又上來了,孟清和拍開葉季白的手,撈過酒罈,仰頭又灌了一口,之後將酒罈遞給葉季白,“嚐嚐?”
葉季白接過酒罈,眸光沉沉看著孟清和,“你不怕我喝醉……”
孟清和揮手打斷葉季白的話,“哎呀,嘗一嘗不會醉的,你別喝太多。”
“那……就淺嘗一下。”
不等孟清和再叮囑他少喝一點,卻見他低頭朝自己傾身。
“唔……”
孟清和懵了!
葉季白這嘗酒怎麼嚐到她嘴巴上來了?
這人是傻子嗎?
葉季白怎麼會是傻子,被佔了便宜還不知道回擊的才是傻子。
葉季白在她唇瓣流連舔舐不肯離去時,孟清和抬手環住他的脖子,將他拉得更近些。
一番糾纏後,孟清和的聲音從唇齒間溢位,“這酒如何?”
葉季白微微退開,聲音喑啞低沉,若即若離地觸碰著孟清和的嘴唇,“至貴,至珍,醉人,醉心,如夢,如幻。”
孟清和從不知葉季白這麼會說情話,酒勁上頭,臉頰緋紅,低聲道:“這酒是浮生醉夢。”
一年前在清河鎮,葉季白喝過這酒。
“難怪……有癮。”葉季白又覆唇上來。
孟清和大抵也是醉了,她迷失在葉季白的繾綣柔情中,這一刻,她的腦子裡只有葉季白,再容不下其他。
孟清和手上用力,拉著葉季白沉入靜瀾湖中。
半壇浮生醉夢,也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