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原的家並不大,江崎賀沒有亂翻,這種東西,野原不可能放在明面上。
連續來了好幾天,江崎賀已經知道了這幾個人的身份和名字。
沒多久,江崎賀便在床底下找到了個暗格,並且在地下翻出個木盒。
開啟木盒,裡面是幾本舊的筆記本,而不是他所想的書籍。
剛翻開筆記本,江崎賀就愣了下。
裡面是野原親自謝下的筆記,全是關於紅黨的理論知識,他寫的字不大,雙面記錄,密密麻麻,十分的詳細。
這正是江崎賀想要的東西。
筆記本他不能帶走,看了看時間,江崎賀立刻開始仔細閱讀,看過一小時後,又將筆記本放回去,木盒同樣放回暗格,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雖然時間很短,但他已經看到了不少想要的東西。
加上之前他聽說過一些紅黨的理論,可以結合理解。
難怪紅黨能發展壯大,他們的理念確實很好,我為人人,人人為我,共建和平富足的太平盛世。
那是一個沒有剝削,沒有壓迫,人人豐衣足食的世界。
說的太好了,以前他從沒有想過這些,但這段時間,天天和那些窮苦的人在一起,江崎賀曾經多次反思。
他們為什麼會如此,必須遭受貧困的折磨?
是因為中國落後嗎?
不是,江崎賀明白,帝國是發達,但帝國同樣有很多和這樣的人,吃不上飯,餓著肚子,為了活下去,勞苦奔波。
最終連基本的吃飽穿暖都無法做到。
付出了辛苦的勞動,結果卻是餓不死。
餓不死,一樣要捱餓。
江崎賀是有見識的人,他明白,這種現象不僅僅中國和日本有,全世界一樣,到處都有這樣的人。
有錢的人,夜夜笙歌。
比如租界內的舞廳,賭場等地。
沒錢的人,為了能夠活命,想盡辦法的努力,別說他們偷和搶,只要不是拿偷和搶當做職業的人,江崎賀認為都可以原諒。
他們是被逼無奈,只為一點,活下去。
很可惜,時間太短,江崎賀看到的有限,他沒敢抄錄,這種東西他絕對不能放在家中,甚至野原這裡,每次來的時候也要無比的小心。
以免帶給他們麻煩。
野原下班之後,先去了報社。
每個月他會刊登一則尋人啟事,如果知道他存在的人,看到這份尋人啟事,便會和他進行聯絡。
他的上線已死,到死也沒有將他招供。
若是招出了他,他早就被抓了,不會活到現在。
他很清楚,這種方法和組織取得聯絡的可能非常渺茫,但他現在只有這一種方式,哪怕再沒有希望,也要進行嘗試。
日本,東京。
廢品收購廠,一名工人費力的將分類好的廢品,裝入壓縮機,壓縮後這些廢品會送到工廠,重新變為可用的東西。
幹完活後,他來到旁邊雜亂的房間,喝水休息。
身邊有一堆的舊報紙,他隨手拿起了一張。
收購來的廢報紙很多,這竟然是份中國的報紙,不過上面有日語和中文兩種語言,這是帝國在中國開辦的報社。
他注意到,報紙是一年前的,肯定是有人去過中國,順手帶回來的報紙,一起當做廢品給賣掉。
來自中國的報紙並不多,他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