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查監控,又是對比車牌,又是計算車程。好在案犯老舊的皮卡速度並不快,又明確查出了是往郊外去,這才能在幾個小時之內趕過來。
綁架案如果超過24小時,就幾乎不可能生還了。綁架案救援越早越好,就是和時間賽跑。
而且,這個“綁匪”明顯不是求財的型別。
謝憬琛在先前和安如喬影片時看見過這個案犯的外貌。
憑藉他特意訓練過的,優秀的記憶力,把犯罪者外貌描述出來並不困難。
拿著警隊裡模擬畫像師按照他描述給出的畫像,追查起來就容易的多。
先是用外貌確定了案犯身份,對比了一下行跡,發覺這個案犯在兩位女受害人房屋周圍都曾出現過,並且與三位受害者都存在一定程度上的行跡重合。
不能說是確定,但是這個綁架犯與跟蹤犯、三個殺人案的殺人犯有九成以上的機率是同一個人。
在這樣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變態面前,安如喬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誤)能夠存活的可能性很小。
所以,謝憬琛急得不行。
職業的責任感,對安如喬朦朧的好感,做了壞事的自責感,還有對安如喬這個人的重視,四相結合,讓他心急如焚。
如果……如果安如喬死了……他是不是要再等下一個十年?
郊區很大,案犯綁安如喬去的地方也有很多可能,廢棄煤氣廠的可能性最大,但是也不能完全忽略其他可能性。
L市是個小地方,警隊人不是太多,分散開來一個地點也就能去三四個警察。
謝憬琛自然是和自己警隊的兩個小夥子一同去了可能性最大的廢棄煤氣廠。
警車鳴笛能起到震懾作用。這個震懾作用用在現在這個情況,卻激發了兇犯的兇性。
謝憬琛和李同、王繼兵還沒下警車,就聽見了咆哮哀嚎聲。案發點就在這沒錯了。
天色太晚,廢棄煤氣廠又沒有燈,三人只好拿著警用手電筒下警車。
廢棄煤氣廠很大,謝憬琛在心急之下也沒有失了分寸,同二位同事略一商量,在呼叫去往其他地點的警力前來支援的同時,決定兵分兩路。
謝憬琛同王繼兵一路,擅長格鬥擒拿的李同從後面包抄。
三人都帶了配槍,各自兩發麻醉一枚實彈。
謝憬琛和王繼兵打著手電進入如同深淵巨口的廢棄煤氣廠大門前,同李同對視一眼,點點頭。
默契之間,小心為上。
這時候,安如喬正捂著傷口小心躲避那個變態的追殺。
當時她用刀紮了那個變態的腳,隨後趁機開門逃脫。
變態衝她甩來的刀她本來是可以躲開的。受過訓練的她還是很靈敏的。
但是……她的運氣又一向很差。
開了門外面一片漆黑。
質量太差的裙子的線頭被門勾住,外面地上又凌亂得很,讓她本來算計好的逃跑反殺動作只完成了四分之一。
反殺壓根沒來得及開始,而逃跑,也完成得不太順利。
在她磕絆踉蹌的時候,刀扎進了她的胳膊。
她的最快反應,也就是把勾住的線頭扯斷,然後忍著劇烈疼痛的傷口,把自己融入黑暗之中。
儘量小聲地跑了一段,微微喘息著躲在疊放的煤氣罐後面。
就在不遠處,空蕩的廠房裡迴盪著變態話語的迴音。
“你在哪裡啊?你快出來啊!剛才是我不好,都怪我太沖動了。我不會傷害你的,快出來吧!”
壓抑著憤怒的,故作溫柔的聲音,在迴盪中,鬼一樣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