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佳受傷這件事上,陳老太是這樣吐槽的:“怎麼和貝伊一樣呢,做好事不愛留名,留名磕磣呀?唉,希望你能和貝伊一樣有個好結局吧。”
不用上電視送個錦旗也行,鹿佳的檔案裡能添一筆。
鹿佳走出主樓,想起這話還笑了笑。
怎麼留名啊,當時的情況大娘都要不行了,人事不省,那大娘家的條件好像很好,外面配著司機,海鮮市場的人幫忙抬出來,司機看見了,認領大娘拉著就走了。
然後她和翩翩是跑出來打計程車追的大娘,當時沒功夫考慮自己醫藥費該由誰付的事情,就尋思人沒事兒吧,救人一回總要知道對方是死是活,她反正也有傷,當時手腕就不能動了,乾脆跟著去。
到了醫院,再想打聽大娘,才想起來她們說不清名字,自己這面又是一身傷就去骨科了。
過後,孫媽媽趕來,把她和翩翩一頓罵,說憑啥白救人,瞅瞅這傷的,搭著醫藥費,連碗骨頭湯的感謝都沒有。這虧著是左手,右手考試都考不了。眼看要畢業,那考不了試就耽誤一年,這損失誰賠啊。她家人來說聲謝謝,咱也不至於這麼寒心。
總之呢,鹿佳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她救的大娘叫什麼名字。
要說因為救人去報警或是去調海鮮市場的監控尋人,調車牌號讓查住址,讓人家付醫藥費,就感覺這件好人好事變味兒了。
用貝伊和穆微那倆妞的話:“那就不純粹了。”
好吧。
更何況鹿佳每次幫助別人也會想象,如果當年她爸爸車翻進溝裡,有好心人路過救一把就好了,所以,算了。
“鹿佳。”
鹿佳剛要進宿舍樓,聽到有人叫她名字,疑惑地看過去。
眼前這個穿著短款黑風衣,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的男人是誰啊。她好像並不認識。
得,龔立成一看就知道沒認出來,他長的這麼高大也白扯。
也可以推算出,這姑娘以前沒少兼職,見過的老闆多了。
龔立成邁著沉穩的步子,一步步向鹿佳走來。
他下飛機後去看望母親,聽說被救的很及時,以後出院會有一段日子說話口齒稍微不清晰,慢慢的配上輔助治療能痊癒。
他母親看到他就哭了。
龔立成並沒有埋怨母親為一個保姆至於嗎,因為用算卦大師的話就是,他就是個天煞孤星的命,所以他的發家史是從泥濘裡一步步趟出來的。
這麼多年,他和母親相依為命,沒什麼親人。他媽很孤單,是能幹出來拿保姆當自家人對待的事兒。
離開病房,他先問母親的司機,好心救助者在哪,司機說不知道名字,一名年輕的女孩子,當時太慌沒上來車就走散了。
正好葉清宇來醫院探望母親,他就問是誰救的,有沒有見到人,咱不能虧待。
龔立成打算找出來,重重感謝一番。他母親有多重要,他龔立成就有多不差事兒。這是必須的。
無奈葉清宇說,他到的時候也沒見到人,本來也是要見面感謝的。
那咋辦,調監控吧,把車裡的先調出來,看看當時圍沒圍在車邊幫忙,讓司機指認一下長什麼樣,如果沒在車邊圍著,就只能去海鮮市場調監控。總是不能把這事兒就這麼掀過去。
結果監控一調出來,他一眼就認出鹿佳,讓秘書去查,當年兼職的姑娘叫什麼名字。就他贊過最漂亮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