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可能單純的拿貝伊她們當承包商看待,所以加句:
“我不管你們是放電影、放球賽還是放什麼,電影院裡發生的一切法律責任都將與校方無關,合同上會特意強調這點。即使這樣,也要讓家長來籤合同,我不會和你們籤。你們考慮一下價格,再考慮能不能將家長叫來,再找我。”
要不說呢,和學校幹啥都費勁,壓根兒就不是平等的關係。
你還管上承包商了,你怎麼不讓導員也來給籤張保證書呢。
可是再多的不滿也要憋著不是?
貝伊拿出計算器開始計算,880人的座位,按照上座率平均百分之三十算,零賣票15塊錢一個人,套票十塊錢一個人,這事能幹。
“老師,四萬塊,可以不討價還價,但校方包水電費。”
操心吃苦一個半月,計算結果每人能賺一萬多塊不到兩萬。別說一萬多塊錢,就是五千都要幹。
這就叫作該掙掙該花花,甭管幹啥事都要從零出發。
更何況如果宣傳跟上,上座率能到達百分之五十,百分之七十呢,那賺得同樣會翻番。
當然了,百分之九十是不可以的,她們不能為賺錢不顧安全,絕對不能讓座位全坐滿。有些錢,蚊子再小也是肉,絕不能放過,有些卻不能為賺錢而貪心。這是她們四個人早先就商量好的底線。
至於叫家長,有哇,現成的。
孫爸一臉懵逼的來了校園,被他女兒扯到大樹下這樣那樣一頓囑咐。
“聽明白了沒,爸,該要的好處一定要敢提,這回你來了,你和他是平等的,都四十多歲人你怕啥。哪怕水電部分,校方只給免部分水電錢,剩下的再由咱掏也行,剛才我們就沒有談下來。還有放映師傅這一塊,啊?”
“那你們讓師傅白天上班,人家拿工資行。還上夜班恐怕是……”
“爸,這可以和師傅們私下談,您忘了,您也幹過私活,馬無夜草不肥,您的零花錢是怎麼肥的,加班費給夠,師傅們就幹。”
四萬塊啊,就包下這麼幾天,隨著卡戳交給財務就沒了。
現在這門市才賣多少錢,人家還有產權。
孫爸眼一閉牙一咬,心裡有再多的含糊,表面也堅定地簽名了。
他迷之相信女兒絕對不是口號,也很慶幸沒帶囉嗦的媳婦來。
接到女兒電話就說出去抽支菸,先將生米煮成熟飯。
“真是親爸,你看我身份證,還有我們一家三口照片。”
李主任:“你相信孩子?”
“信。”
出辦公樓,孫爸感嘆,“只交個錢還能這麼麻煩。”
孫翩翩笑道:“這已經是我們遇到最不麻煩的事了。您不知道,我們賣花時,從裝貨到卸貨,每一個流程都要來回對照好幾遍。稍稍有一點操心不到的地方,那叫一朵朵,有壓的,有小的,有壞的,上十萬朵就可能賬目對不上……”
孫爸望著還在嘚不嘚細說經過的孫翩翩,心想:
原來像這種小麻煩小操心,在女兒眼中已經不算事了。
她在自己沒看到的地方,忽然成長起來。
——
“這哪裡是電影院,瞅著比翩翩奶奶年紀還大,那還掛著蜘蛛網。”孫媽都無語了。
可是已經都承包下來,就幹吧。
孫爸孫媽開始動手收拾衛生。
貝伊上完課,特意來到原宿舍找寢室阿姨,“阿姨,您電話裡說叔叔就是放映師傅?”
她尋思打個電話問問,沒想到有這種驚喜。
“對呀,我倆都是後勤的,自從關門,他就在家閒著,我給你將他叫來。”
這樣不僅能讓她男人放映掙點外快錢,而且可以幫貝伊張羅張羅秩序。頂個老師的名頭,那不是好管理一些嘛。
貝伊又和鹿佳來到快要黃攤子的服裝加工廠。
對,說白了就是盜版球衣,你給弄便宜一些,這樣我們還能賺點兒,這些是阿根廷、義大利等一些熱門球隊的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