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璨也認出了柳輕歌。他瞪大眼睛盯著柳輕歌,下意識跳下了床,拉住東陽侯太夫人,問道:
“她怎麼來了?”
“她,什麼她?”
太夫人順著景璨的目光看向柳輕歌。
柳輕歌這時反應過來,朝景璨喊了一聲:
“景公子……”
終於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柳輕歌的眼裡浮現一層水汽。
“快讓她出去,我不想見到她……”
景璨搖著祖母的衣袖說著躲到了祖母的身後。
太夫人皺起眉頭,把目光望向顏十一。
“怎麼回事?”
顏十一見狀,微微笑了。看來趙寅猜得沒錯,景瑞做不出來的事,肯定是景璨做的。只是柳輕歌也太傻了,竟然會認錯了人。
“太夫人,這件事景璨公子應該最清楚了。”
“我不清楚,不要跟我說話。你們都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們……”
景璨生怕自己做過的事被抖落出來讓祖母嫌棄。祖母總是告誡他,他是要承襲東陽侯位的,行事一定要端莊,做人要坦蕩。
景璨成年以後雖然風流,卻也沒有做過出格的事,唯一一次因為柳輕歌主動投懷送抱沒把持住……
柳輕歌想要和景璨當面說話,身前卻擋著東陽侯太夫人,她知道太夫人決定著她的命運,為了肚子裡的孩兒,她撲通跪在了太夫人面前,仰起臉看著太夫人,眼裡全是淚花。
“我與景公子已有孩兒,我只希望太夫人能夠認下我們的孩兒……”
聽到這話,太夫人的臉色立刻不好了,不等柳輕歌說完,她叫景璨到跟前來說話。景璨龜速從太夫人身後挪到面前,他指著柳輕歌說:
“祖母不要聽她說話,她是茗麗坊舞姬,誰知道和多少男子有染,憑什麼說孩子是我的……”
景璨說得順溜起來,越說越是理直氣壯。
看著孫兒躲閃的眼神,太夫人咬了咬牙看向柳輕歌,問:
“你可都聽清楚了,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孫兒的為人我清楚。”
“我與景瑞公子雖然只有兩面之緣,但我可以肯定不會認錯。我雖身在歌舞坊,但我只與景公子有過一夕之緣,我怎麼可能認錯呢!”
柳輕歌說完,太夫人呵呵笑了。景璨見祖母笑,也馬上明白過來,甩了甩袖子背在身後,高聲道:
“柳輕歌,我不過是去茗麗坊看過你兩次歌舞,你竟然不知羞恥想賴上我。我與你何曾有過什麼緣份,我叫景璨,你卻口口聲聲喚我兄長的名字,我勸快點離開這裡,別到時弄巧成拙不得好結果。”
“我孫兒說得對,你連名字都喊錯了,憑什麼就往我孫兒身上潑髒水。快些走吧,趁我現在心情不錯。別到時怪我心狠,不念你有孕在身,現在我就叫人打你出去……”
東陽侯太夫人朝柳輕歌的肚子上看了一眼。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有幾分遲疑,一直以來人們都說她的兩個孫兒音容相像,如果兩個穿上一樣的衣服,不是特別熟悉的人很容易認錯。
被人如此羞辱,柳輕歌的眼淚嘩地下來了。顏十一拉柳輕歌起身,微微笑著對太夫人說道:
“太夫人嚴重了,柳姑娘只是不想東陽侯府的子孫流落在外罷了。既然太夫人和景公子都不肯相認,那柳姑娘也不必糾纏……”
她撫了撫柳輕歌的後腰,示意柳輕歌說話。這種時候不能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