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餅認真看了一眼,倒也看不出來,只是顏色有點深罷了。
陳煜不知道,兩個玩家在商量什麼,他已經揹著虎皮和兔皮下了山。
在村口,看到幾個精壯的漢子,堵住一戶農院,是豪族的部曲在徵稅。
部曲,是豪族豢養的私人武裝,這人本來是朝廷的鄉官里正,十戶一里,掌管村裡的賦稅。
但現在,已變成豪族的狗腿子。
雖然荊州刺史王睿,相當於上輩子的省一把手,但陳煜知道,真正掌控荊州的,是那些財力雄厚的地方望族。
這時,中年男人隨意揮舞著馬鞭,哈哈大笑,幾個魁梧彪悍壯士,將老嫗拖抬出來,一棍子敲在腦門上。
老嫗倒地,血泊不止。
就是這麼冷酷、黑暗,視人命如草芥。
陳煜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到了。
朝廷徵稅,大概是百分之五十,也就是,種出的一半糧食要上繳。
漢初,賦稅也才十五分之一。
沒有官牛、農具可以借用,戰亂讓荊州和益州幾十上百萬百姓,都逃到外面避難。
陳煜沒多管閒事,也不敢在村裡擺攤了,繞到東邊村尾的老頭家。
能勸他投軍報國,這老頭不壞。
敲叩了三聲:“老丈,是我,這次有好東西。”
柴門被推開,老頭目光嫌棄:“老頭子都說不換弓,你怎麼還來?村裡的里正張豹子在收賦稅,你不想被抓起來當鄉勇,就別來了。”
陳煜放下捲起的虎皮。
隨著草繩解開,老頭目光凝滯,竟然是一張帶著血跡的虎皮,仔細摸了摸,渾濁的老眼泛出光彩:“你想換什麼?”
虎皮沒有市價,但三國無論文士還是武將,都看重名門出身,如果武將有打虎威名,容易在軍中某份差事。
陳煜自己估計值一千錢,於是開口也不客氣:“換一張木弓,一把柴刀,一口瓷罐,再來點鹽和黍米。”
一張木弓五百錢,柴刀一百錢,瓷罐也是一百錢,黍米三十一斤。
全部加起來,一千錢左右。
這時,壯漢從柴門旁露出來,手持柴刀,虎視眈眈盯著陳煜:“爹,直接搶吧?我交給張豹子能抵一年賦稅了!”
“給他!”
陳煜神色警惕,來不及清點,既擔心老頭的兒子會動手,也擔心遇到里正張豹子。
不過打虎是值得的,辛苦沒有白費。
雖然沒擺攤,但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回到山上,
手抓餅和落日正用箭頭挑起,艱難將虎肉撕成長條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