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他被福利院撿去,用殘羹剩飯拉扯大,可福利院的童年是悲慘的,因為醜,他一直都是被欺負的物件,欺負的遍體鱗傷。
成年後,沒有一技之長的他只能做些苦力活,因為醜,所有人都覺得他不是好人,一起共事影響生活工作,一次又一次的辭退後,迫不得已走上了偷竊的犯罪道路。
有一次,他餓的受不了了,深更半夜溜進了一家小賣部,出門就被剛回來的店主幾人逮個正著,他懷裡捧著一袋麵包被打的半死,其中一腳狠狠踹在了他襠部之上,他疼的暈的過去,幾人這才罷手。
醒來後他吃著沾土的麵包,因為沒有錢不能醫治,從此落下了病根不能人道,那之後他便一瘸一拐的消失了,再次見到他時就是這家火葬場,時間一晃二十多年了。
對他來說這個世界上全部都是壞人,他的朋友只有屍體和孤魂野鬼。
張瘸子收回了飄遠的思緒,靈車已到達跟前,家屬的哭哭啼啼大喊大叫吵的他耳朵疼,這次又會是什麼樣的屍體呢?
“還愣著幹什麼?快來背啊!”家屬沒好氣道,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張瘸子也早已習慣了這種態度,反正是個人都能騎到他頭上來,他慢悠悠的走到屍體前,隨後渾濁的兩眼爆發出慾望的光芒。
死者是一名青春靚麗的女性,光看面容也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即便沒有了生命體徵穿著壽衣,在張瘸子眼裡也是世上最美麗的,多麼極品啊,他要忍不住了。
小心翼翼的背起,在家屬的面前他當然不敢表現的太放肆,不過到了人後就難說了,沒人會關心一具屍體,更沒哪個正常人能想到他竟然有如此變態的嗜好。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觸感,他心裡都樂的冒開花了。
夜越發的深邃,不多時,剛背完這具又來了一輛靈車,同樣的哭天喊地聲,同樣的讓人扼腕嘆息的死者。
一具嬰兒的屍體,交到了張瘸子的手中,家屬想抱其最後一程奈何火葬場有規定,規定束縛了家屬,卻是方便了惡魔。
張瘸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樣子的幾個月都遇不到一次啊,可今晚上一次性來了倆,像是在做夢。
“你輕一點啊,不能弄疼他,他生前最怕疼了。”家屬說完就哭了出來,哭到缺氧。
張瘸子駝著背,怯懦的點點頭,像是個啞巴。
他轉身就把嬰兒屍體抱回了屋,放在了滿地雜糅的白紙團上,第一站不是焚化爐,而是他……
這是一個活生生的變態,披著人皮的牲口,他的內心早已扭曲不堪,是下水道的老鼠,是腐肉上的蛆蟲,他的所作所為令人髮指,罄竹難書都難以形容。
後半夜了,家屬們都回去了,天一亮來拿骨灰,他還有時間。
“砰”的一聲,煤氣灶被打燃,張瘸子看著嬰兒屍體張開嘴,露出了滿口的黃牙,他已經記不清多少年沒刷過牙了,可能從不是男人的那一天就開始了吧。
他哼著小調,一跛一跛的準備夜宵,再想起今晚的第一個極品以及那觸感,他的心情更加美好了。
“呦,很開心嗎?”一個詭異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點點戲虐。
張瘸子一激靈,差點沒倒下去,他俯身看向嬰兒,一切正常,再環顧四下,沒人,難道是自己幻聽了?
他可不信怪力亂神之流,牛頭馬面來了都得恭恭敬敬給他遞支菸。
“看來你很滿意我送你的‘禮物’。”還是那個聲音,響在了四面八方,每一個字直刺內心最深處。
張瘸子這下確定沒幻聽了,他第一次有害怕的感覺,原來他也會害怕。
“你你你是…是誰?”沙啞的聲音像是喉嚨裡卡著痰,
昏暗燈光的映照下,室外站著一矮小的身影,大概只有十歲孩子這麼高,發出著與之身高完全不符的可怕聲音。
“真是老掉牙的問題,一點回答的慾望都沒有。”黑影的聲音裡摻著不耐煩。
張瘸子不說話,死死盯著黑影,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門外站著的好像不是人……
“想體驗對你來說世上最美味的珍饈嗎?”黑影再次開口,語氣中滿是誘惑。
“想。”張瘸子毫不猶豫的回答,嚥了一下口水。
“三天後清早,離此向東五百米,你會回來感謝我的,對了,還是梔子味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