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熱情的大娘,從一上車就不停的詢問她,多大年紀啊?是一個人出遠門嗎?去哪裡呀?有沒有說好人家?
王妙妙跟任何陌生人相處都保持著警惕心,就哼哼哈哈的打發過去了。
不敢太過特殊,她出門的時候就帶了自己烙的餅,炒了胡蘿蔔和土豆絲卷在裡面,這樣就算涼了也可以吃。
就這個吃食在這個年代也算是出挑的,幾乎在她一開啟飯盒,香味就散發出來。
“閨女啊!你都做的啥?真香啊!”大娘兩眼放光,不住嘴的誇獎。
“沒啥,就是出門的時候,家裡人給烙的餅。”
大娘看她沒想搭話,又嘀咕了幾句,也就不說了。
下午5:30,火車到達陝市火車站。
這時候的火車站建築基本上還是兩層平房,只有掛著“陝市站”三個大字的那一棟起了一個三角形的樓頂,掛著一個巨型的時鐘,提醒旅途中的人們不要誤了火車。
王妙妙之前就看過地圖,清河農場與城市還有50多公裡,所以她今天不可能到農場去。
就拿著介紹信在陝市,找到陝市第三招待所住下。招待所一晚上一塊,價格是貴了點,但是比寧縣招待所檔次也高了很多。房間很大,床單被子是這個年代特有的深藍色棉布,看起來幹淨清爽。最主要的是一層只有4間,不那麼魚龍混雜。
去國營飯店吃了一碗當地的特色臊子面,一天沒有吃到熱乎飯的王妙妙吃的相當滿足,連湯都喝了大半。
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上六點起床吃了早飯,王妙妙就坐上了去清河農場的公車。
售票員看著還沒有清醒的樣子,問上車的每一個人到什麼地方?
“去哪兒?”
“去清河農場。”
“一塊錢,到了會吆喝的,機靈點兒別睡過站。”
兩個多小時的顛簸,在早上九點王妙妙來到了清河農場。
沒有馬上去找自己的舅舅,先用介紹信去農場招待所給自己開了一間房。
然後買了兩瓶罐頭,一包點心還有兩包大前門,帶著介紹信敲開了農場辦公室主任的大門。
“探望徐謹行?你是他什麼人?”主任看起來大概40歲左右,戴著眼鏡,微微有些發福,頭頂已經有地中海的趨勢,他此刻正一副審視的眼神看著王妙妙。
“但是我一個遠房表舅,以前對我們家有恩,好多年不聯絡了。我娘前段時間去世了,臨終前囑咐我找到表舅,當面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這倒不算假話,徐瑾行確實是原主的舅舅,原主的娘也確實去世了,徐慧最大的願望確實也是能得到家人的諒解。
“徐瑾行是大資本家,是不允許探視的。”主任對她的話無動於衷。
“我知道,我帶了介紹信的,是寧縣知青辦給我開的,我是下鄉知青。您就看在我這麼大老遠過來的份上就讓我見一面,就當了卻一下我娘最後的心事吧!”
“主任,我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做什麼工作都是為人民服務。徐瑾行他也下來勞動好幾年了,也被像您這樣的領導耳提面命,我相信他也在改變。我只是想見他一面,拜託您了!”
總場辦公室主任姓崔,看王妙妙說的一臉真誠,也不是故意為難她,就對她講:“你先回去吧!我去請示一下,你中午吃過飯再過來!”
這一聽就是有戲,王妙妙無聲無息的把東西放在辦公室的角落,就離開了。
清河農場作為整個西北最大的農場,現在在裡面勞動的人,有很多都是從全國各地送過來的,其中很多身份地位不俗之人。
對於崔主任來說,幾乎每天都有人拿著各種各樣的禮品來拜託他,有的是想要探視有的是想要送東西進去,王妙妙送的三核桃倆棗,他根本也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