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韓江生已經辭了省城的工作,一心一意的跟在閆墨乾身邊。他對老同學顧宇飛媳婦的孃家比較熟悉,知道柳家是有一個罐頭廠。
他往前走了一步,附在閆墨乾耳旁說,“閆少爺,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清江縣的罐頭廠是柳七七家的。”
“七七?”閆墨乾微微眯著的雙眼,倏然放大,顯得很有精神。
“對,就是你一直抱著的那個柳七七。”
閆墨乾有些不可思議,問韓江生,“我記得柳七七家是古田村的農民啊?怎麼這麼短時間內就有一個罐頭廠了。”
韓江生笑笑,把他所知道的柳家的事情,盡數告訴給了閆墨乾。
聽完,閆墨乾長長吐了一口氣,像是經歷了一場人生百態。
“原來柳家還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真是太了不起了。能從村子裡的一個小作坊,到縣城開了罐頭廠,很了不起!”
閆墨乾讚歎著。
“是啊,我聽顧宇飛說,柳家一家很難,現在在城裡,也是租的房子。加上孩子又多,真是太不容易了。但是他們一家非常積極陽光,不論遇到什麼困難,都是樂觀面對的。”
閆墨乾看著窗外搖曳的樹,想起這個叫趙德發的人,頓覺不妙。
“你現在給你的同學打個電話,我記得他是在法院工作的吧,你問問柳家出了什麼事兒?”閆墨乾吩咐。
很快,韓江生就給顧宇飛打了一個電話。顧宇飛在電話裡告訴韓江生,現在趙德發正在法院,要起訴柳大爹的罐頭廠。
打聽清楚了來龍去脈,韓江生原原本本的把這件事兒彙報給了閆墨乾。
閆墨乾眉眼一深,落在窗外的目光狠厲起來,“趙德發,也算是個人物了。”
隨後,他根據王秘書留下來的號碼,撥了回去,接電話的正是留守在轎車內的司機小黃。
趙德發握著大哥大,邁著小碎步走到窗邊,他對著大哥大點頭哈腰,十分恭敬,“閆少爺,你好!我是清江縣的趙德發啊。”
閆墨乾冷冷的說了一句,“我很喜歡柒柒果品這個名字,希望不要改名。你懂我的意思嗎?”
趙德發是人精,閆墨乾這種程度的暗示,他一耳朵就聽了出來,這是讓自己不要動柳家。讓自己不要再打罐頭廠的主意啊。
趙德發心中不痛快,狠狠地看了一眼柳家人,但他的身子還是微微弓著,臉上掛著微笑,“好的,閆少爺,我明白您的意思,您就不用操心了。”
電話另一頭,閆墨乾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簡單的“嗯”了一聲,隨即便掛掉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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