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目無師長！
這是合作的態度？照我說啊，這合作不談也罷！按照他們的條件，咱們金大完全就是這次助學計劃當中的附庸，毫無半點實際利益可說！」
「附議！」
「沒錯，李院長說的我很贊同。」
在顧城走後，之前還顯得一片祥和的金大領導班子紛紛議論了起來。
那位被稱為李院長的中年男人，就是被顧城怒懟的校領導，表現得最為激烈…
雖然剛才顧城解釋過，他沒有針對在座領導的意思，但他知道，顧城罵的就是自己。
因為顧城罵的沒錯，他就是想從這次助學計劃撈點好處，而且不僅僅只有他一個，剛才聲援他的那兩位校領導也抱著同樣的想法。
他們在金大的職位雖然不低，但更大部分是虛職，最大的實權其實也就是分管一個院系罷了，對這次助學計劃而言，就處於一個尷尬的位置。
幹成了，最後論功行賞的時候，肯定是呂中正、楚培榮這些實權大佬分潤絕大部分功勞，他們最多就是混點湯湯水水，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
也正是因為如此，既然分不到功勞，那分點錢總行了吧？
而且做慈善嘛…
一直不都是先捐助富人，再幫助窮人嘛？這不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潛規則嗎？
結果自己才剛暗示兩句，顧城就直接翻臉了，這讓他怎麼接受得了？如果他從中撈不到好處，那他憑什麼促成這次合作？
真的造福貧困學子？別逗了。
聽到這些附和聲，呂中正目光微微低垂，一言不發，厚厚的眼鏡片在頭頂燈光的照耀下反射著一道銀色的光芒，讓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反倒是全場沉默的楚培榮忽然站了起來，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就在眾人以為他要離場的時候…
「嘭！」
一聲重重的瓷器碎裂聲響徹在眾人的耳邊。
「簡直就是荒謬！」
「難道各位不清楚一個價值數十億的慈善專案對於咱們金大代表什麼？代表著咱們可以在其他學校面前昂首挺胸！
咱們金大雖然依舊位居華國十大名校之一，但是招生一年比一年困難，高不成低不就，各省狀元不是被清沐大學，那就是京城大學搶走，然後分數線夠的，寧願加入隔壁的浙大，也不願意報考咱們金大！師資資源比不過人家，現在不好容易能有個機會另闢蹊徑，擴大學校的影響力，卻被你們這幾個鼠目寸光的垃圾拒之門外！你們枉為金大人！」
楚培榮的性格在之前就已經展露得很清楚…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在不知道顧城具體身份，以為他是一個普通學生的情況下都會一次性讓四位法學教授親自為顧城辯護。
就從這一點就足以完爆全國各大高校的領導層了。
更別說他現在還是助學計劃的既得利益者，斷人官路猶如殺人父母，楚培榮這麼大的反應也屬正常。
被人指著鼻子罵垃圾，姓李的院長也掛不住面子，同樣起身重重的將會議桌一拍：「楚培榮，你把話說清楚了！什麼叫鼠目寸光的垃圾？請你注意你的言辭！就你為了學校著想，我們難道就不是了？！」
楚培榮壓根就沒有打算跟他掰扯，只是冷冷一笑。
「你李世昌心裡的那點小九九，誰不知道？這些年關於你吃拿卡要的舉報信壓了一封又一封！之前校委念在你的功勞，而且影響不大，才沒有公開處理你，但沒想到你膽子越來越大！
今天我把話給你放在這，如果這次合作失敗，我拼著這個副校長不當了，也會在校委實名舉報你！
爛肉如果不割了，咱們金大永無出頭之日！」
「楚培榮！！」
李世昌真正表演了一番什麼叫做目眥欲裂，指著楚培榮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時間，十幾名金大領導層瞬間變成了涇渭分明的三批人…
一批站李世昌。一批站楚培榮。
還有一批老狐狸則是不表露態度，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置身之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