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該死的背叛者!”基裡安氣急,這不是偽裝,而是真的有感而發。
在他看來,蘇格蘭的革新運動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為那些竊取革新果實,趁亂髮財的背叛者。
“但我其實對他也談不上什麼恨意。”
這是實在話。
即便是原主,對裴元僑也沒多大恨意。
裴元僑和原主父親是理念有別,充其量是蠢,但還算不上多壞——迂腐,無能,甚至還很有原則性。
有他沒他,結局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更何況,即使原主有情緒,現在對張懷生也造不成多大影響了。
“所以,我想幫他。”
“正如麥克卡尼先生所說的那樣,我不希望那些跟我說同一種語言,讀同一種文字,有著類似長相計程車兵們,用著老式擊發槍,去跟英國人和法國人戰鬥。”
其實大機率面對的也不是英國人法國人,而是兩國的殖民地軍隊,也就是東南亞人和天竺人。
“只是理智告訴我,這不是什麼很好的選擇,不僅危險,而且於我個人而言,也沒什麼利害關係。”
他保護了裴元僑,難不成大順朝廷還能給他發一筆錢,或是特赦狀?
亦或是同盟國老大威廉二世,聽聞此事能賞他一枚小鬍子同款的鐵十字勳章?
至於現在處境窘迫的修會,就更不必提了。
基裡安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該怎麼表達。
“瑾瑜,我不是什麼聰明人,我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我很少思考,也很少去糾結到底為什麼要做某件事。”
“我覺得,如果一個人想做什麼,就該做什麼。”
基裡安露出了一個有些憨的笑容。
他的大鬍子一抖一抖的,嘴裡還叼著一支快要燃盡的香菸,頓時又讓張懷生產生了某種冒犯的聯想。
“如果能很輕易想明白自己想要什麼,那可算不上什麼不聰明的人啊。”
張懷生露出了一絲笑意,其實基裡安說得很對,有的時候的確沒必要去思考自己究竟為什麼要去做某件事。
想去做就做了。
麥克卡尼命令不了他,但張懷生的確被他說動了。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丟掉了還剩半截的香菸,碾碎了火星,走下樓。
“麥克卡尼先生,這個任務我接了。”
沒問報酬。
這對於向來有些功利的他而言,是極為罕見的。
裴元僑的臉上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驚愕,但卻並未感覺到驚喜,反而有些茫然無措,以及,羞愧難當。
麥克卡尼沉默了片刻,說道:“感謝你為我們事業的付出,張先生,我這裡有一樣東西,希望能夠幫助到你。”
“什麼?”
麥克卡尼取下了胸口的倒懸美人魚十字架:“這件超凡物品的名字叫受刑之魚,蘊含著掌控途徑的序列6水文師的部分特性。可以賦予你短時間內,控制水流的能力——但代價是,水流只能用你的鮮血來代替。”
張懷生接過受刑之魚,脫口道:“用還嗎?”
這件超凡道具,居然擁有序列6的特性,是他親手接觸到的第一件有關中序列道具。
如果按照市價估算,起碼值幾萬英鎊。
但這種道具,肯定是有價無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