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一聲“果然”，葉棠微嘆一聲，抓著樸羲燦就走出人群。
“行了，走吧。路上把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給我知道。”
“去、去哪兒？”
對方都追蹤自己追到大排檔來了，樸羲燦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下榻的酒店已經不安全了。……不僅如此，只怕他再換任何一家酒店結果都一樣。
葉棠的住處是要比酒店難查一些。可是如果葉棠要帶他回家，他是堅決不會去的。
他真的不想連累葉棠。哪怕葉棠不是他生物學上的媽媽，他與葉棠只是單純的熟人朋友，他也絕不會因為一時軟弱就把熟人朋友卷進自己的事情裡來。
“去阿澤那裡。”
沒有結婚、甚至還沒有女朋友的鐘澤至今還與父母親住在一起。鐘家那四合院說白了就是軍區大院兒的一角，自然，鐘家四合院所在片區可以說是華國治安最好的片區沒有之一。
“阿澤那裡……”
醍醐灌頂，赫然想起鐘澤父母是什麼身份的樸羲燦從剛才的僵硬中恢複了一點。葉棠的提議讓他的心中産生了一絲希望。
“可這麼晚了，阿澤和他爸媽會不會覺得不妥？”
“有什麼不妥的？你在華國被人當街襲擊，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就是打了包括阿澤在內所有活躍在一線的警官們的臉。那才是真正的不妥。”
葉棠一下決定就不拖沓，不過二十分鐘，她已經帶著樸羲燦到了鐘澤的家。
鐘母與鐘父見到葉棠突然前來都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很歡迎葉棠。兩人招呼葉棠進屋吃水果，接著就給上晚班的鐘澤發了條訊息。
鐘澤早上六點下班，一下班他就直直往家趕。連同事約早點都沒去。
“阿澤，事關重大，請你務必收留羲燦幾天，最好再查查後面的人是誰。”
“嗯。”
鐘澤點頭。事實上就算葉棠不這麼囑咐他，作為人民的警官，他只要得知了犯罪線索就不會做壁上觀。
“羲燦，你也看見了。我已經拜託了阿澤去查襲擊你的人。那麼現在，你是願意說說你有的頭緒，還是等著阿澤再多費一些功夫去查？橫豎結果都一樣，你說不說我和阿澤遲早都會知道答案。”
樸羲燦被葉棠說得啞口無言。
在他對葉棠的第一印象裡，葉棠是個母性十足、心腸柔軟的女性。他以為她會像天底下所有的慈母那樣好說話，不想葉棠其實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想到什麼就去做，而且異常堅定，雷打不動。
“我、我不是不想說……我是怕這是我的誤會。”
樸羲燦有些心虛。事實上他自己也知道這不可能是誤會。畢竟哪裡有誤會能再一再二又再三呢？
葉棠睫毛一掀，一語道破：“你不是怕這是誤會。你是不願意接受事實，接受害你的人是你在乎的人這個真相。”
說實話，葉棠能理解樸羲燦不想直面血淋淋現實的心情。可掩耳盜鈴難道就有用嗎？樸羲燦自欺欺人又能欺得了多久？
樸羲燦不說話了。葉棠的話讓他眼底一澀，心口湧出蒼涼的疼來。
見樸羲燦嘴巴緊閉，就像個被父母逼問得走投無路孩子。再度嘆息一聲，葉棠當即決定放棄樸羲燦這條線。
——沒有人能救得了一個放棄自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