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我嫁給了前夫的兒子7
早上九點半道格拉斯就趴在酒館的吧臺上喝著廉價的威士忌,他這個醉鬼今天也是店門一開就擠開不想讓他進門的店主,拖著酒還沒醒的身體擠進了店門。
“道格,這個月你已經被送進醫院裡兩次了。你還想因為酒精中毒再被送去急救第三次嗎?”
見道格拉斯將他倒給他的小半杯威士忌一飲而盡,跟著鬧著說酒不夠,要老闆拿一整瓶來。擦著吧臺臺面的酒館老闆恨鐵不成鋼地把抹布“啪!”一聲摔在了道格拉斯面前。
“我知道你老婆和你離婚還帶走了你的小凱麗讓你很傷心,可是你這麼借酒澆愁又有什麼用呢?你再這麼喝下去你的房子就該保不住了,沒了住址沒人會給你工作!趁著你還沒有完全墮.落到底層,好好去找份工作吧!哪怕這份工作不夠體面!”
酒館老闆是個直爽的糙漢,他是真把道格拉斯當朋友才會插嘴道格拉斯的生活。換作是其他人,只要不在他的店裡喝死了,對方喝多少老闆都不會在意。
“房子?喔……你是說我和安妮曾經的家。”
道格拉斯自嘲一笑,幹脆站起來伸手朝著老闆的酒櫃裡摸。他天天都來這裡喝酒,哪裡會不知道老闆把威士忌藏在哪裡。……當然就算沒有威士忌,他也可以喝別的烈酒。
“沒有了安妮和凱麗,那種房子一點意義都沒有。我已經把房子賣了。剩下的錢……足夠我喝到死了吧。所以快點、給我酒,給我威士忌——”
道格拉斯曾是虔誠的天主教徒,他循規蹈矩地度過人生中的每一天,按照上帝的教誨不淫.邪、不酗酒、不撒謊。
可就因為他不撒謊也不願意為他人撒謊,三年前當他指出公司侵吞他的設計之後,他成了眾矢之的的活靶子。無數人把他當成敲詐公司的白眼狼,朝著他吐唾沫。更有無數媒體將他當作失德、沒有契約精神的代表,對他口誅筆伐。
因為被拜森工業重點“關照”過,他那兩年多的牢獄生活並不好過。支援著他從監獄霸淩中活下來的唯有妻子和女兒。
然而當他終於被保釋出獄,他的妻子正式向他提出離婚。她那正上高中的女兒甚至不肯見他一面。
道格拉斯已經不知道自己在無數個白天夜晚,忍著被獄友毆打的疼痛頑強地活下來是為了什麼了。
看到道格拉斯這副求醉死在酒精裡的樣子,酒館老闆被道格拉斯的沒骨氣氣得破口大罵:“你個蠢貨!你簡直就是一頭蠢驢!想要酒給我滾去別處!我這裡再也不做你的生意!”
“那麼可以麻煩你做我們的生意嗎?”
標準的美式口音出自一個東方女子之口,女子點了杯龍舌蘭,跟著坐到道格拉斯的旁邊。她身後跟著的東方男子和她一樣要了龍舌蘭。
“道格拉斯·j·沃肯先生,能請你和我們談一談嗎?”
有人這樣鄭重其事地找道格拉斯談話,酒館老闆自然不會攔著。幸好早上的酒館也沒什麼生意,偶有幾個客人進來也都是要上一份早餐或是兩杯咖啡。
“設計引擎?”
道格拉斯諷刺地抬起自己因為酒精中毒而微微顫抖的手:“你認為這樣的手,可以畫出什麼精密的設計圖來嗎?”
“不用你畫,我們的制圖員都是最頂級的。只要您肯從旁指導就好。”
葉棠臉上端著營業用的微笑。道格拉斯每提出一個問題,她就能當場解決掉一個問題。看她這幅做過功課的模樣,道格拉斯沉吟了一會兒,靠在沙發上試圖轉動自己因為酒精而生鏽的腦子。
酒館老闆適時地遞來了冰水與冷毛巾。道格拉斯擦了一把臉才感覺自己的腦袋清醒了一些。
“……既然你們會來找我,那就是說你們清楚我是什麼人,我身上發生過什麼吧?”
臉上微醺的醉意褪.去,面板上的紅潮也淡了下來。這個時候的道格拉斯看起來既頹喪又無力,完全不像一個今年才四十一歲的壯年男人。他蒼老得就是說他有六十歲也有人信。
“上一次我敲詐公司未果,所以才被送進了監獄。你們就不怕這次我在你們的公司裡用同樣的手段試圖侵佔屬於公司的設計嗎?”
“不怕。”
葉棠略略搖頭:“不如說我和我的同伴都認為是拜森工業侵佔了你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