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裡,聲音幾乎低不可聞,會議室裡一片死寂,只有韋棟粗重的喘息聲在空氣中回蕩。
付主席終於開口,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煩:“韋棟,你說的這些,我們會核實。但你最好想清楚,還有什麼沒交代的?”
韋棟猛地抬起頭,眼神都絕望了,就差用自己祖宗十八代發毒誓證明自己了。
“我真的都說了!我就是偷了那些舊書,買賣都是鄭好聯系的,你們去抓他啊,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資料失竊,我從來都沒有動過,我哪敢做那種事啊!”
付主席冷冷掃了一眼癱坐在椅子上的韋棟,心裡暗罵一句“蠢貨”。
今天這場審問,他原本指望能從韋棟嘴裡挖出點有價值的東西,最好是能牽扯到簡深,他才好,可沒想到韋棟交代的全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偷賣舊書?這種破事也值得他親自來審?
他冷哼一聲,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袖口,“韋棟,你最好再好好想想,還有什麼沒交代的,資料失竊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查出線索來,你別以為隨便說點無關緊要的事就能糊弄過去!”
韋棟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可付主席已經轉身朝門口走去,連一個眼神都沒再給他。
就在付主席快要走出會議室時,簡銘突然站了起來:“我有件事想彙報。”
付主席停下腳步,其他人也要聽聽簡銘想說什麼。
“我覺得韋棟剛才交代的話裡,那個叫鄭好的人非常可疑,韋棟提到,鄭好是他偷賣舊書的同夥,而且鄭好經常進出資料庫,也能接觸到保密檔案,如果韋棟說的都是真話,那鄭好很可能知道更多內情。我建議,立即把鄭好叫回來對質。”
韋棟覺得自己被鄭好坑慘了,心裡又急又恨,連連點頭,聲音裡帶著一股子怨氣:“對!找他回來!我給簡主任送的罐頭,那是我自己發的福利,根本沒問題!我用來偷運舊書的罐頭,是鄭好給我的!他肯定有問題!”
簡銘見狀,順勢接過話頭繼續彙報,關於韋棟提到的罐頭,他剛才帶人去簡主任家搜查的結果是簡主任家裡的罐頭都是新的,未開封的,完完整整地放在那裡,根本沒有被動過。
他心裡其實很矛盾,他很長一段時間包括現在都對簡深這個哥哥心存芥蒂,可這次事件,他卻不得不站在簡深這一邊。
他不希望簡深被牽連,不是因為他對簡深有多少兄弟情誼被喚醒,而是因為——如果簡深出事,林婉婉一定會受到傷害。
簡銘的心裡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不想承認,但他確實在乎林婉婉,哪怕她現在是自己的嫂子,哪怕她在分手後分的那麼幹脆,他也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這種矛盾的心態讓他無比別扭,甚至對自己惡心。
他看了一眼簡深,發現對方依舊神色平靜,又是那種他最討厭的一切都在掌控中的表情。
簡銘心裡一陣煩躁,卻又不得不壓下情緒,繼續說道:“付主席,我認為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鄭好。韋棟的交代已經很清楚,鄭好才是關鍵人物,如果我們能把他帶回來,事情的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付主席眯起眼睛,目光在簡銘和簡深之間來回掃視。
他顯然對簡銘的態度感到意外,不是說簡家倆兄弟因為個女人都反目成仇了麼,簡銘可是他特意安排進來的,為的就是借他們兄弟間的不睦給簡深背後一刀,這,這怎麼和計劃中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