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聯系一下同事。”
那交警抬手示意林婉婉等待,從腰間拿下一個笨重的黑色對講機,拉出長長的天線,開始和所裡值班的同事溝通起來,這邊報了單位名和車牌號過去,幾百米外的派出所內的警察用電話聯系。
幾個溝通下來,交警和林婉婉說:“聯絡上了,但是需要你在這等他們單位來人了才能走。”
林婉婉是沒想到這交警居然不放人,沒辦法,誰叫她是從那車上下來的,唯一一個和這車有關系的‘當事人’。
“我還有執勤任務,你回去等吧,我會在路邊上一直看著的,你可不能自己走了,那是要出問題的,等研究院派人把車開走了,你才能走,知道嗎?”
交警一板一眼的按照規章辦事,林婉婉在這個年代生活久了,知道這話既然已經這麼說了,那麼看來她今天是真的不能提前離開這車一步了。
在心底無聲嘆了口氣,她同交警道過謝之後,就重新坐回了車上等待,只不過這次,她沒坐在前排副駕駛的位置,她坐到了後排。
不是說蝴蝶振翅也會引起一場龍卷風,那麼只要有一點點微小的可能性,她也想做出和預示夢中有差別的選擇,這樣才能搞清楚那夢到底代表了什麼,是否和她穿越有關。
北方的冬日寒冷,白天還有暖陽,快傍晚天就黑了,氣溫驟降,哪怕林婉婉坐在車內,車窗車門都緊閉,還是止不住的冷,冷到打顫。
那交警不是說了已經聯系人來開車了麼,就算再遠這麼幾個小時也早該到了,時間一點點流逝,再一次驗證了夢境成真。
她就是得坐在這車裡等,等到那個看不清楚臉的男人來敲響車窗。
這好像是林婉婉以前喜歡玩的一種劇情遊戲,不管選擇哪種選項,主線任務都是一樣的,且必須要過的,現在這種情況不由讓她有種正在過遊戲中固定劇情一樣的荒謬感。
為了今天見男友的家長留下一個好印象,林婉婉沒有穿保暖的厚襖,就是為了不顯得臃腫,花了兼職翻譯存了好久的錢新買的駝色呢子大衣根本扛不住越降越低的氣溫。
她的手指開始逐漸發僵,親身體驗到這種冷,和夢裡夢到的感覺又有些不太一樣,好似思維都被凍住了,她感覺自己的反應開始變慢,忍不住蜷縮起身體儲存體溫。
時間的流逝開始變得更加緩慢,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得林婉婉覺得自己是不是要在車裡過夜的時候,一串沉穩的腳步由遠及近,沾上了白霧的車窗玻璃被敲響。
那一刻,不管來的人是誰,林婉婉都有點想哭了,鼻尖發酸,眼睛裡冒出水汽。
“你終於來了……”
她在等誰?
簡深不認識她,當然不會覺得車裡的女人是在等自己,那個通知單位挪車的電話根本就沒有傳達到他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