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禍瞳孔一縮,語聲喃喃:“你果然知道我。”
“那你定然也不敢殺我了。”許知禍像是突然得了某種底氣一般,腰背都挺直了幾分。
覺醒天煞禍斗的血脈後,孤獨感幾乎與她形影不離,這種孤獨還不是暫時的。
她有種深切的直覺,自己越強大,也會越孤獨。
她本是不信紅雲城中人對她的議論,但後來發生的事情多了,她便也信了。
她天生不祥,刑親克友,六親無緣,兄弟少力,命中註定孤苦伶仃。
誰殺了她,就會接過她的命數。
這也是她之所以敢行事如此猖狂的原因。
但,此人既然清楚她的命格,為何還要接近自己,甚至……還願意與自己結成師徒關係?
她狐疑地打量著郝非,懷疑對方是否是想利用自己,去禍害別人。
可就算是這樣,收她入門即可,也不該……敢叫她認他做師父的啊?
“殺你作甚,你不過是殺了幾隻雞罷了。”郝非輕描淡寫。
那些雞本來就是伙食,就算不當伙食,他也打算拿去餵養血肉佛陀雕像,本就活不長。
一旁圍觀的朱陽呆了呆。
有一種真心錯付的感覺靜靜地環繞著他。
“別裝了,”許知禍撇嘴,不通道,“你是怕殺了我被黴運纏身,所以才不敢對我動手的吧。”
郝非還真不知道這事,但沒關係,他會裝。
“不是。”郝非輕輕勾唇,自信又沉著,配合他身周強大的威壓,透著讓人不自覺信服的力量。
“如果你做了背叛師門的事,為師一樣不會手下留情。”
許知禍不理解他為何還敢自稱為師。
“喂,你可想好了,我的父母親友,全因我而死,這樣,你還要收我為徒?”
“本座答應的事,從來不會反悔。”
“……帶來災難,你也不怕?”
“我紅炎宗,最不怕的,便是災難。”
許知禍難以置信,可觀郝非的神情,又看不出絲毫作假。
朱陽一邊替師父感到不值,一邊又不禁為師父偉大的人格而動容。
許知禍放鬆了下來,定定地望著郝非。
“那你,可就不許後悔了。”
“師父。”